柳四轻轻叹
口气。
“抓紧
。”他听见鱼不悔道。
柳四下意识照办，下
刻，他身体轻，紧接着像是跌入无底深渊，竟是鱼不悔生生把自己拽起，从前面跃下。
“刚才他消失之前告诉，这是深渊
分支点，只要从这里跳下，就能抵达深渊核心！”
呼啸风声和着鱼不悔话道传入柳四耳中。
鱼不悔手腕震，剑光将魔气震碎，直取敌人要害。
“阿桃，无数次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赶回去救你，如果可以，愿意把自己命给你，但你化魔之后，不能不杀你。”
他不知道桃树听见这句话没有，或者对方从头到尾就是他心魔所化，鱼不悔眼睛发红，喃喃道。
但漫天剑光仍旧绞碎魔气，白衣人终于彻底消失，点点白光混杂在四散魔气之中，如同桃树毕生未解憾恨。
对不起！
鱼不悔满头满脸，但本欲将他脖子切断魔气也随之凝滞片刻。
这口血不是刚才受伤吐血，而是他连同部分精魂并吐出心头血，只因四肢受制，情势紧急，他实在想不到办法为鱼不悔解围，只好出此伤敌千自损八百下策。
幸好鱼不悔早已反应过来，借着这口血为他争取时间，当机立断跃而起，手中剑光大盛，以夺目之势斩向桃树！
魔气与剑光在半空相遇，桃树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得剑光凝固。
两人咫尺之距，白衣人面容冷漠，被魔气笼罩脸微微发黑，诡异莫名。
没等柳四说话，四周电闪雷鸣，雷声在耳畔炸开，连带身体似乎也微微麻，眼前亮若白昼，柳四自入深渊之后，从未见过如此亮景象，不由惊呼：“冬至引天雷！”
天雷破开黑暗，也破开黑暗中迷雾，两人同时从高处摔下，抬眼就看见只巨大凤凰扑向前面不远冬至，凤凰在半空化为二，二化为四，分四个方向将冬至团团围住，令他动弹不得，无法突围。
黑气随着凤羽舞动飞旋而出，将
柳四腿软就要倒下，被鱼不悔伸手搀住。
“他其实应该不想杀你，不然们刚才很难逃过。”柳四气喘吁吁道。
“知道。”鱼不悔闭闭眼，眼泪无声落下。
柳四察觉，但他装作没看见。
鱼不悔和桃树，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他们现在，可能在特管局共事，可能起隐居在某个地方，未必是伴侣，但定是过命至交。
这熟悉而又陌生表情，令鱼不悔时恍惚，分不清真实与否。
“鱼不悔！”柳四声音传来，将他从迷梦中硬生生扯回来。
魔气已经缠绕上鱼不悔脖颈和四肢，将他整个人固定在半空，随着越收越紧，鱼不悔渐渐窒息。
“叫鱼不悔，不是因为不后悔夺你生机，变成人。”他似要望入白衣人眼睛深处，将迟到两千年遗憾说出来。“而是因为与棵桃树相交结伴几百载，共同看那日月星辰变化，从来不悔。”
魔气之后，白衣人似乎面露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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