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秉天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是吴秉天,就应该知道,就算个人来,也能达到目。”
音羽叹息:“就怕你也栽在这里,那你们特管局,又要派谁过来?龙深?还是宋志存?”
吴秉天:“谁都用不着,对付你,个就足够。今天来,不仅是问你要人,还要向你讨回血债。”
他盯住音羽,字顿道:“1937年,12月13日血债,朝香鸠彦,你还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去告诉音羽鸠彦,老子吴秉天,来砸你们场子!”对方负手道。
少年前倨而后恭,忍痛挂着胳膊没敢去管,恭谨有礼地将吴秉天请到音羽鸠彦跟前。
那是个敞开门小屋,屋内别无摆设,只有角落四盏灯烛,中间面屏风,金银描线,彩漆工笔,画是百鬼夜行,人类被恶鬼压在身下,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哀嚎与痛苦透过华丽笔触无声传递出来,宛若屏风角落描绘片片樱花飘落之后沾上血污,表达出极致脆弱而美丽残忍。
吴秉天目光在屏风画上停留片刻,很快落在端坐屏风前面人身上。
音羽鸠彦。
音羽斟茶动作顿,终于抬起头,像是在看着吴秉天,却也更像是透过吴秉天在看别人。他意态闲适,没有半分因为被揭出过往身份不堪,反而露出怀念神情。
“那年月初,被任命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后来又去南京,接替松井,成为攻下南京之后总指挥官。当时田中来询问,要怎处置南京城中数十万军民,那时候正头疾发作,头痛欲裂,恨不得把所有碍眼人杀光,就对他说,全部杀掉,勿留人。”
音羽愉悦道:“从那天起,直到两个月后,整整两个月内,部下们直在杀人,弹药不能浪费,就用刀砍。去看过,那些军刀,全部砍得都卷刃,血流得遍地都是,把城墙根草都给染红,但是看着这些血,听着那些惨叫,头疾居然好很多,于是也让他们把几个俘虏带到跟前,由亲自来尝试动手。”
吴秉天攥紧拳头,但他不想打断音羽,连呼吸都控制得很好,任由对方兴致盎然地说下去。
回忆往事,音羽不是唏嘘,更非遗憾,反而洋溢着种欢快神采,仿佛屠杀这件事本身,能够令他带来无尽
这是个头发花白,脊梁挺直老者,单从外表看,绝对不会想到他有什不起,而吴秉天在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前,也仅仅将他当成个与日本政经两界有着密切联系,背景深厚企业家。
音羽正在沏茶。
他不假人手,亲力亲为,动作却很慢,仿佛在进行庄重仪式,隆重而肃穆,没有抬头去看吴秉天,兀自开口道:“鼎鼎大名吴大局长到来,却怎只有孤身人?”
吴秉天故作讶异:“鬼子居然也会说人话?”
音羽慢条斯理:“吴局长,您同伴还在手里,您觉得故意激怒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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