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光很快扩大拉长,变成把剑形状,幽幽蓝光,行虹在手。
九方长明咦声,由坐起身,可见惊异。
“心剑?”
“心剑。”
“你何时领悟?”
他推窗,对方便发现,低头朝这里看来。
背着月光九方长明,令人看不清表情,但他姿势显然是极为放松随意。
自大战之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轻松时刻,即使很快就又要面临场更为关键战役,他们已经输过次,这次再也输不起。
“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师尊可愿拨冗指点弟子二?”
九方长明动不肯动。
云未思竟然困。
修士餐风露宿,别说几天几夜,到辟谷境界,只要间或几天喝点露水吃点药材,便是十几日不吃不喝不睡也不碍事,云未思当年在九重渊,曾遇到极为棘手妖魔,整整十年与之缠斗,未曾有片刻能合眼,也不曾感到过困倦,后来离开九重渊,与九方长明道入见血宗,闯万莲佛地,更是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但此刻,风平浪静,万籁俱寂,竟是倦意袭来,眼皮沉沉。
他不知不觉放松身体,就着斜倚桌边姿势睡过去。
梦里走马观花,光怪陆离,闪过许许多多场景,有些转瞬即逝,有些停留无数年岁,从青丝到白头,自天光到暮夜,有悲有喜,有乐有哀,闪光碎片簌簌掉落,在他想要捡起来时候却又冰消雪融,泡沫般破碎消散无痕。
他记不清每个梦里有什,唯有睁开眼时,脑海里残留个人影子。
“春朝剑损毁之后,直想寻找把新兵器,但趁手神兵可遇不可求,世间也只有春朝剑与心意相通,便没有再强求。”
直到那日他被带回过往岁月,因自己做出不同选择,历史细节发生微妙改变,从而提前遇到魔修楼升,差点性命不保。在生死之间,灵台空明,他忽然就有从未有过玄妙顿悟。
“许久以前,你修为功法就已不下于,指点与否,都不再重要。”
“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尊肯定对于来说,才是最重要。”
“若是只能跟在前人后面亦步亦趋,你永远不会有寸进。”
“于而言,您就是道。”
短短几句机锋说罢,云未思翻手向上,掌心浮现点光亮。
从少年起生命就有此人存在,从那往后,两人未必朝夕相处,但他往前行走每步,却都离不开那人影子,所有喜怒哀乐,也就自然而然,与那人挂上钩,这钩子如金若石,凿之不断。
漫长破碎纷繁梦境之后,心绪安宁恬然,竟是睡个好觉,醒来时浑身经脉舒畅,似比打坐静养还要更恢复些元气。
云未思环顾周,外头天色已晚,屋里没点灯,也没人。
他心头微动,起身推窗。
清寒之气扑面而来,头顶圆月皎洁,竟是难得晴夜,院子对面屋顶上还坐着个人,晃眼望去,圆月如此近,人却如此远,竟似随时乘风归去,入月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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