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老妻耳朵连同右半边脸,已经被啃去半,血迹斑斑,露出白骨。
苏河先是后退两步,随即大吼声,抄起车厢里
乡下进城不远,平日里不到个时辰就能到,今日因为载东西,走得慢些,进城时天已经完全黑,到处都是烧纸钱味道。
毕竟是过节,苏河也没多想,中元节家家户户都在祭祀先人,门口往往会放上火盆烧纸,加上幽都本来崇佛,每日烧香不断,住在城里久,他也早就习惯这个味道,但今天味道又格外浓烈,苏河本该觉得呛鼻,不知怎,却没有掩鼻咳嗽,眼睛也没被熏疼,反倒是觉得这烟灰里有股特殊香味。
像平日烧香香气,又有些不同,浓而不烈,令人闻还想再闻,身体也懒洋洋,浑身舒展惬意。
苏河个接个打呵欠,他坐在前头,身边车夫也与他差不多,好在家门口很快就到,苏河想着回去跟儿子打声招呼,就洗把脸歇息。
他正要跳下马车,身体却忽然僵住。
儿女,女儿远嫁,儿子入城做小买卖,因为脑子活络,日子越过越好,不仅在幽都置宅子,还娶米铺掌柜女儿,将苏河夫妇接去城里家团圆。
苏河辛劳生,临到老还能享到清福,自然是高兴,但他闲不下来,总惦记着老家那几亩土地——多全都租出去给邻居耕种,他自己特地留几亩,平日里跟老妻养养鸡鸭,伺弄庄稼,每个月回城住上那几日,也不讨儿子儿媳妇嫌,还能有来有往。
中元节这日,儿子家原本应该出城回乡下祭祀拜祖,但儿媳妇身怀六甲眼看就要临盆,家人不放心,商量之后便决定让儿子留在城中照顾儿媳妇,他与老妻两人在老家拜祭完先祖,再趁着入夜城门关上之前,赶回城中。
原本切也还顺利,只是今日天黑得特别早,申时刚过,天就已经逐渐暗淡,红霞漫过头顶,红得像染血。
“老头子,怎瞅着这天不对呢?是不是眼睛出毛病?”老妻拉着苏河出来看。
邻居门口火盆忽地下火焰蹿高,似乎有个黑影跟着闪现,狰狞邪恶,张口欲噬!
苏河以为自己眼花,赶紧揉揉眼睛。
那黑影果然不见,刚才仿佛是错觉。
他嘀咕两句,转身掀开车帘去喊老伴,却看见此生最为惊悚场景。
团人形黑影正趴在他浑水过去老妻身上,嘴巴嚼嚼,好像在啃咬什。
苏河也觉得怎看都古怪得很。
“会不会因为今天是中元节,不是都说那啥,鬼门大开吗?”
“那往年怎不是这样?”
“嘘,别说话,赶紧把东西收拾下,马车还在外头等咱们呢!”
苏河儿子派米铺伙计驾着马车出来接老两口,苏河跟老伴也用不着怎收拾,平日里衣裳吃用,城里家该有都有,眼下只是将带些吃食,苏河老妻惦记儿子想吃乡下老家种地瓜,特地摘箩筐,放上马车准备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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