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死,神魂俱灭,神仙难救。”周可以淌下血泪,“他们本来可以避开这切,只要没有你。九方长明,你害多少人,还不够吗?”
他无力攀上长明衣襟,揪紧,扯近自己面前。
“你招惹这多祸患,如果不是你,见血宗不会变成这样,……”
血顺着嘴角流下,周可以双目尽赤,似有千言万语,幽恨难喻。
忽然,他瞪大眼睛,面容露出不可置信表情,死死盯住长明。
事情也果然照着他意料方向去走。
许多年后,长明自己也经历过无数生死挣扎,性情发生变化,终于开始反省自己当年对周可以态度。
师徒场,原本可以不必走上绝路。
“见血宗,全毁。”周可以闭上眼,喃喃道。
即便他开始纯粹只是为跟师尊作对,证明自己可以,方才手创立魔门,但后来,见血宗渐渐就成魔修人人向往去处。
他心头沉。
这不是什好兆头,民间有句俗话叫回光返照,周可以身体排斥越激烈,反倒越说明自己虚弱。
“九方长明,直恨你。”周可以喃喃道。
“知道。”长明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没有挣开,“是谁干,你说,给你报仇。”
周可以冷笑,咳嗽不已,血沫喷溅上长明手背,热得滚烫。
血宗宗主能耐,被人剿老巢,竟还无法反抗,若当日肯定为师言,何至于沦落到今日情状?”
周可以忽然怒意上涌,为他轻描淡写语气。
“见血宗会有今日,还不是全因为你?!若不是你多管闲事,去调查万神山,切怎会如此?你自己搭进去还不够,还要牵连他人!”
长明先前以为这又是个幻象,顶多更高明些。
但眼前周可以激烈愤怒,却让他有些拿捏不定。
周可以虽然喜怒无常,是名门大派人人得而诛之魔修,但在许多魔修眼里,他却是座高山。
正如许静仙,如果不是见血宗,她至今可能仍然流落在外。
是以她对周可以,是又畏又敬又怕。
长明叹口气,按上他肩膀。
“见血宗毁,还可以重建。”
“那重要吗?想自己复仇,不需要你。”
“好,你不需要。”长明跟哄小孩子似。
在他心里,周可以始终是不成熟,是四个徒弟中最需要关照那个。
但当年长明并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去细腻温柔地哄孩子,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各自苦难,修炼之路更是残酷无比,如果脆弱到需要时时抚慰才能有所成就,那此人基本也就与修士绝缘。
所以周可以叛出师门时,他无动于衷,内心只有轻蔑哂然,觉得周可以自此已经将自己后路切断,除走火入魔之外,别无他途。
难不成对方被抓去万莲佛地是假,被囚禁在这里是真?
他走过去,握住周可以手腕。
温热,脉搏还在微微跳动。
“你怎样?”
长明将灵力灌输,却瞬间被对方身体本能反应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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