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若真被轻易蛊惑，他也就不可能在洛都撑起庆云禅院
门面
。
他握紧手中禅杖，不再去管那些从四面八方伸出来抓住他身体骷髅枯骨，闭上双眼，杜绝
切视觉色相上迷惑。
“世间芸芸众生，多苦少乐，执迷虚妄，故有法在，超度万相，归于庄严。破！”
枯荷陡然睁眼，手中光芒万丈
枯荷定睛细看，长明只手从贴在身上舞姬身上穿过，灵力灌注，舞女惨叫声，身躯骨骼随即寸寸碎裂迸开，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咕噜噜滚到枯荷脚下，双目圆睁盯住他，眼睛净是不甘，张口还要来咬枯荷，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下空，半身入血池。
那脑袋咕噜噜沉下去，取而代之是无数双在血池中拉扯他脚踝，想要将枯荷彻底拉下去。
血池里血水不时飞溅到枯荷脸上，鼻腔里布满腥膻气息，无数人在他耳边呼喊自己死得很惨，让枯荷陪着他们起。
怨念深重，血海滔天。
但洛都繁华之地，哪来那
多冤魂？
念什法咒，用什法术都不管用，他发现自己不管怎想走出去，最终都会被绕回原地。
舞姬脚踝铃声仿佛有种魔力，跳动间叮铃作响，让枯荷也控制不住自己，有种想要跟着跳舞蠢蠢欲动。
旦跳起来，可就停不下来，至死方休。
这是天魔舞！
他满头大汗，恍然惊悟，却发现那头长明居然已经跟着女舞者跳起来，甚至还伸出手去抱住她，两人缠在块，身躯扭动，不是男女交合，却又超越交合情态，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枯荷暗自心惊，不留神整个身体差点被拉进水里，血池没过鼻尖，他没防备喝大口血水，差点没吐出来，神智却变得昏昏沉沉。
意识模糊间，他隐约回想起来。
洛都本也是前朝故都，洪氏主政末年，乱臣起叛，天子拒不开城门，乱臣大怒，攻下洛都之后大开杀戒，据说十日之内死整整五万余人，除提前得到消息逃出去少数人之外，大部分百姓，连同来不及逃走前朝贵族，悉数都死在屠刀之下，城中尸骨遍地，腥臭冲天，还有不少孩童少女，被当成两脚羊，活生生剖下肉来炙烤，当做那乱臣美食消遣。
还是后来洛国先帝打败乱臣入京之后，才派人收敛尸骨，埋在京都地下。但，那多死于非命怨念，又岂是时间能够轻易平息？
仿佛为应和他猜测，枯荷耳边响起许多喃喃低语，诉说自己从前死得如何惨，盘旋苟且阴暗处多年，又是如何痛苦不甘，想要重回人间。
九方长明已经被蛊惑！
枯荷心头凉，想到自己世英名恐怕要毁在此处，日后旁人打开此塔，只能看见他跟长明倒在地上衣衫凌乱面露痴态，那真是至死都无法洗清污名，但心思清明，身体却不由自主沉沦下去，甚至有种想要拥抱面前舞女冲动。
啪！
他听见声爆响。
脸上被溅温热液体，流到嘴里，还有点咸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