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句话不肯多说,看上去仙风道骨,但许静仙直觉他要比另个可怕得多。
色心再大,不如命大。
早知当日在凌波峰,就该先借故把人给办,生米煮成熟
为何先前她会觉得长明不如云海好看呢?此人漂亮分明是深藏在骨子里,只有懂得发现与探究人,才会发现这种不为人知美妙。
譬如她。
就在这时,云未思忽然转头,瞥她眼。
这眼如冰水浇头,倾倒而下,顿时让许静仙清醒过来。
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凑近许多,手差点就伸出去。
他将洗干净枯草摘下叶子,放入口中嚼碎,再吐出来,点点抹在长明背上。
好端端个上药动作,却像是在轻柔摩挲。
偏生云未思聚精会神,没有半点猥亵轻薄之意,却仍旧让旁观者老脸微红,目不转睛。
那唯旁观者,自然就是许仙子。
她自忖也算阅尽千帆,拜倒在石榴裙下仰慕者如过江之鲫,能入她法眼,自然也都是容貌身段上佳才俊,但这些人与眼前相比,许静仙竟觉得之前完全是糟蹋自己眼光。
“把衣服脱下来。”
许静仙听见云未思道。
她睁大眼睛,下子就不困。
长明也有些讶异:“脱衣作甚?”
云未思淡淡道:“你背后不是有伤口吗?”
许静仙轻咳声,假惺惺道:“云道友累吧?不如来帮忙。”
云未思又看她眼。
许静仙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从先前张暮和长明对话里,已经约莫知道云未思身份,但又觉得眼前这个,与开始认识那个“云海道友”有着很明显不同。
个喜欢用笑脸掩盖意图,行事恣意妄为毫无底线,喜则爱极,怒则恨极。
那段微微弯下脖颈在日光里像是会发光,若有水珠泼上去,怕是半刻都留不住。
几缕被风吹散,从长明手里溜出来头发散落在肩膀上,霜白发尾缠上云未思上药手,犹如恋恋不舍,无声挽留。
许静仙有些口干舌燥。
她后悔方才没有主动提出给长明亲自上药,好摸摸是不是真如眼睛看见那样滑腻,而不必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内心垂涎,幻想自己化为云海手。
视线再往下,背部伤口被草药覆盖,原本紫黑色又加入青色,交错杂陈,但素来喜欢美丽事物许静仙,竟然半点也不觉得丑陋,反是怎看都心旌摇动,色授魂与。
那是之前跟张暮交手时被打伤,火辣辣,但尚可忍耐。
“被妖魔抓伤,须在三日内敷以猫爪草,否则毒入骨髓。”
长明笑道:“若毒入骨髓,发狂而死,岂非不用爱徒动手,就遂你所愿?还是说,你舍不得杀为师?”
他边调笑,边褪下衣裳,后背果然有几道伤痕,已经紫肿近乎发黑,许静仙见都忍不住倒抽口凉气,长明却只是将头发拢到身前,微微垂首方便对方上药,面色如常,若无其事。
云未思不语,似乎没听见长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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