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下又下。
不是地动山摇
震撼，而是在地底深处。
那里会有什
？
长明停住脚步，将耳朵贴在地上聆听。
其中之正是云未思。
而另外个——
长明凝神望去，居然是陈亭。
这厮阴魂不散，从玉汝镇跟到这里来
。
两人剑气在周身形成个漩涡。
脚下微微震动，似有什东西在摇晃山峰。
长明看身旁云未思。
后者没醒，伤得太重，睡得太沉。
摇晃是从很远地方传来，但长明直觉与云未思有关。
他起身悄然离开，门外风雪迎来，他将门关好，奔向震动来源。
少年时鲜衣怒马放纵恣意，许多戛然而止，求而不得憾恨。
云未思以为自己斩断，却始终藕断丝连。
他枕着长明手睡着。
醒来时，这不过是场温暖梦。
也许脸颊上温度犹在，他却依旧孤身人。
长明停下，看着眼前毫无异样积雪山石，忽然伸出手。
掌风拍碎山石，也露出后面洞口。
他弯腰进去。
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但脚下却直斜坡向下延伸开去，仿佛人工开凿曲梯。
越往下，就越感觉到热度
厉，他未敢有半分逾距。
如高高在上神明，只能让人仰望。
但既然是幻觉，就无所谓。
神明固然强大完美，眼前难得温柔却也令他珍视眷恋。
长明早知道他将对父母孺慕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无形中也纵容他行为。
片刻之后，反而起身上山。
这些山脉大多被冰雪覆盖，越往上，雪就越厚。
旧雪还来不及化开，新雪又层层覆上去，经年累月，几乎找不到可以下脚路。
但长明脚步很轻，轻得像羽毛在雪上刷过，凌波微步，片尘不沾。
半山腰同样是满目白。
但震动声并非从他们那里传来。
而是在不远处。
陈亭固然来历不明，但他属于外来者，在这里也被限制灵力，时奈何不云未思。
长明看片刻，绕开他们继续探索那下下诡异动静。
轰。
舍生峰很高。
但它不是座独立山峰，而是众法山脉其中之。
这片山脉广袤相连，与万神山西东，遥遥相望。
长明路朝往东，疾奔百十里，还在众法山脉某座山上，只是距离声源越来越近。
风雪之中，有两个身影在交手。
这个少年时很爱热闹人，将注定半生都要在风雪中独来独往。
在他睡沉之后，长明也没将手抽出来。
直到外面天光渐暗，长明心神牵动，蓦地抬头。
另外个云未思，似乎已经半日未归。
即便是要避嫌，不让过去自己看见，也没必要躲那远去。
四个徒弟之中，云未思是天赋最高，修为最强。
内心深处，却也是最柔软。
只是这份柔软，从前只有自己能看见。
后来对方就亲手斩断。
现在想来，云海也许是云未思心底未竟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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