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清楚,刘细雨恐怕避免不去见血宗命运。
而在外人眼里,七弦门连嫡传大弟子都能交出去,恐怕也很难再有作为。
眼看何大厨也没心情检验朝露菇是否新鲜,长明放下篮子,忽然胸口剧痛,心知旧伤又要发作,赶忙寻个借口告辞离开,先行回到自己住处。
他如今身体就像风中残烛,破败不堪,经不起哪怕是吹口气,虽然略有好转,表面上看与常人无异,但发作起来汹涌澎湃,有时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路强忍,及至推开房门,长明踉跄前倾,半身摔在地上,直接人事不省。
长明如今虽然身体不济,修为尚未恢复,但眼力没有消失。
短短片刻,他便可断定,刘细雨要输。
果不其然,炷香之后,剑光越来越弱,绫锻趁虚而入,牢牢绞住剑身,真气顺势将剑绞齑粉。
刘细雨整个人往后飞出落地,消失在两人视野之内,想必受伤不轻。
何大厨吐出老大口浊气,表情说不出失望。
何大厨刚要说自己也不知道,就听见主峰方向传来惊天巨响。
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主峰三清大殿上空霞光炫目明亮,宛若旭阳当空。
剑破长空化为巨响,铃铛骢珑清脆悦耳,但两种声音此刻交杂起,却有股说不出刺耳,令人耳膜刺痛,禁不住捂住耳朵。
何大厨嘶倒抽口凉气,立马露出难受神色。
当此时,两道身影若隐若现,交战半空,依稀能看出男女。
面扫地从此抬不起头不说,七弦门就连半点崛起希望都没有。
长明从头到尾没有插嘴,只是默默地听。
他想,自己几个徒弟,都混得风生水起,人见人怕,唯独他落魄狼狈,寄人篱下。
他又想,当年周可以就行事乖张,动辄偏激,这多年过去,果然本性难移,越发“长进”。
跟何大厨闲话人很快离开,留下何大厨在那唉声叹气。
若换个地方,他断然不敢这样昏过
但这在长明看来却是意料之中。
七弦门弟子眼中修真天才,毕竟也只是七弦门天才。
更何况见血宗这位来使,确有些不般。
这战胜败,对长明无关紧要,对七弦门上下却是关键性战。
事后不光何大厨唉声叹气,几乎长明见过每个人,都阴云密布,愁眉不展。
男持剑,女舞绫。
“是刘师叔!”
没等长明疑问,何大厨就道出对方身份。
“另外个,好像是见血宗那妖女,他们交上手?”
离得远反而看得更为全面宏观。
“你也听见吧?”
他看长明眼。
“别看本门好像人挺多,在人家面前还真够不上根小指头。除非掌门能说动见血宗使者改变主意,不然,哎你说,这要是真把人送过去,咱们七弦门以后在外面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何大厨也没指望长明能出什主意,纯粹就是找个人絮叨絮叨。
长明道:“刘细雨能打赢见血宗来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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