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若无星月灯火，又何处得长明？”
“此心长明。”
问答，言简意赅。
贺惜云好像
贺惜云很吃惊：“道友竟会御物化神之术？！”
长明没说话，将烧焦
木雕凤鸟随意丢在边。
贺惜云这才分出心神仔细打量他。
对方换
身素色衣裳，头发挽到身后松松系着。
脸洗干净，也不再蓬头垢面，竟是出人意料清隽明秀，唯独眉宇间竖痕紧锁，似有陈年旧事重重压到心上，让贺惜云也跟着沉甸甸。
长明说，那些恶鬼，既是终结，也是起点。
他们如果被恶鬼吞噬，尸骨不存，残魂在黄泉徘徊不去，终将变成那样结局。
但他们得救。
那些恶灵被焚烧殆尽，连同烈焰滔天，突破黄泉结界，为所有人挣得条生路。
九死生，他们居然得到那线生机。
就失去意识。
这里没有黄泉里诡谲莫测，更像是外面凡间世界。
天可怜见，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来自人间气息。
“请问道友尊姓大名，此处又是何处？”
星光之下，她细看对方，只觉陌生而又熟悉。
人，也都通通被卷入其中。
有人眼明手快想要御剑逃离，长剑刚起就被烧成灰烬，奇异是身体在烈火中却感觉不到疼痛，唯独难以控制四肢，神智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沉沉黑暗。
张暮失去意识之前，隐约看见人从烈焰中缓步走来。
凤鸟盘踞其后，双翼流光溢彩，炫目难描。
这眼，竟烙在所有人灵魂里。
可那双眼，却与眉头截然相反。
悠远清阔，敞亮淡澈，能装下世间所有事。
贺惜云看眼，就忍不住再看眼。
“长明道兄名字，可是常怀光明之常明？”
“是长夜辉明长明。”
贺惜云跟长明二人得以逃脱，并落在凡间世界荒漠边缘。
而其他同伴，也许和他们样错落分布各地，侥幸逃生，也许错过结界爆发穿越时刻，依旧滞留原地，只能在荒芜世界里寻找下次机会。
贺惜云听得呆。
“好像，有只凤鸟救
们……”
长明拿出具焦黑木雕，依稀还能辨认它原来模样。
“叫长明。”那人吐字很慢，仿佛许久没说过话。“这里，也不知道。”
熟悉嗓音和说话方式，立刻让贺惜云记起。
“你是那个哑巴？！”
不小心，竟把背地里外号说出口。
原来哑巴叫长明。
直到贺惜云从漫长昏迷中醒来，产生自己已经死去幻觉时，还牢牢记得那个从火里缓步走出身影，如王者归来，天神降临。
烈焰所到之处，切魑魅魍魉，应声摧毁，齑粉不存。
自己还没死？
贺惜云随手抓起手中冰冷黄沙，任流沙从指缝滑走，抬头望向满天星斗，最后落在不远处盘坐陌生人，神色难掩疑惑。
她记得昏迷之前最后刻，自己跟同伴退无可退，恶灵鬼魅成群袭来，张暮为他们殿后，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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