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长剑连三剑斩在枪身,却只发出声响,枪尖在剧烈抖动中弯折成弓。
贾玩左手放,右腕转,□□“铮”声,枪尾绕着他右臂弹转周,又被他左手抓握,拍压间,被压制近乎回头枪尖猛挣脱长剑,如蓄势已久毒蛇般向青衣人面门噬去。
剑光忽然耀眼,“铿”声后,□□刀两断,贾玩急转爆退。
枪尖擦着青衣人脸颊掠过,带起串血珠,贾玩原本所站地方,地面出现道深深剑痕。
贾玩站定,枪杆前指,青衣人跃而起,退到先前所在楼顶,和他遥遥对峙。
每次听他玩笑说自己“又残又废”,就要拼尽全力才能忍住眼泪,心如刀绞却还要强笑着接话,不敢让他听出丝心疼心痛。
他们从来不是什义薄云天好汉,却真恨不得残废那个人是自己!
还好,还好……头儿他,还能打。
他没废。
胡乱抹把眼泪,眼睛眨不眨看向战场。
着丝丝缕缕长发飘落。
赵轶等人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却见那青衣人并未乘胜追击,反而退开几步,倒持长剑,剑柄撞在自己左肩,只听“咯”声,骨骼错动声响起,青衣人脸上痛苦之色闪而逝,缓缓道:“名不虚传。”
他们这才知道,贾玩在对方左肩轻轻“摸”那下,竟就卸他骨头。
贾玩颔首:“你也很厉害。”
手上玉簪转,随手插回头上,道:“枪。”
“剑气啊,好厉害!”贾玩招手,道:“你
他们知道自己头儿能以敌百,手起刀落杀人如割草,也见过他刀劈落如断山河,强敌灰飞烟灭。
今天见到,却又是另番景象。
先是凶险诡秘、瞬间生死贴身搏杀,后有气吞山河、往无前正面对决,让人看热血沸腾,屏住呼吸同时,又克制不住想高声狂吼。
只是侍卫所制式长1枪,到少年手上,便化作翻江倒海巨龙,如雷霆,如巨浪,如疾风骤雨,携天地之威从九天而来,仿佛要将眼前切都化为齑粉。
他们自认若换自己,在少年手上只怕半秒都撑不下来,那青衣人却用柄三尺剑硬生生顶住,只是脚下青石板寸寸裂开,退步,又退步,再退步……
便有侍卫掷出手中长1枪。
贾玩抬手,手指搭上枪身,黑色铁枪瞬间活过来,去势依旧,却从条死蛇变为吞天巨蟒,恶狠狠向对方噬去,漫天枪影随之而起,铺天盖地。
所有人呼吸都被攥住,然后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嗓子里发出近乎呜咽声音。
他们和这个少年很熟,曾经和他拳拳到肉打过架,曾经跟在他身后,在他刀刀劈斩出小路上行走过,也曾经被命垂线他护在身后,看着他个人流血厮杀……
这些日子他们守在别宫,看着太医给他断死期,看着他呼吸脉搏渐渐微弱,看着他奇迹般活下来,看着他眼睛瞎、武功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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