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摇头:“这点伤不算什,若是耽误陛下大事……”
“耽误又能怎样?”赵轶忽然,bao怒,死攥着他手腕,目光狠厉:“你以为你是谁?这大乾,离你就亡国?这喜欢出风头,怎不去做戏子?
“想向上爬是吧?想要荣华富贵是吧?何必抢着给人做狗,给你啊!当初欠你命,还你!嫌二品不够大是不是?嫌威烈将军爵位太低是不是?你想要什?候?公?相国?王位给你好不好?!”
贾玩懵好阵,花点力气才从赵轶手里把自己手腕□□,看着他,没说话。
赵轶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平息下来,脸撇到边,眼中闪过浓浓自厌弃,嘴唇蠕动几次,又紧紧抿起来,无声对无声。
上药这种事,赵轶做很熟练,先前贾玩在宫里养伤,药都是他上……贾玩两世为人,在某些方面表现比同龄人沉稳,在某些方面却又任性厉害,譬如吃药、上药,如今能在这上面压得他老老实实,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半人——乾帝、林如海,赵轶只能算半个。
上完药就要裹伤,贾玩很不喜欢身上紧绷绷缠着东西,让他呼吸都畅快不起来,换以往早就抗议,但这会儿赵轶正犬类动物附体,他实在不想再挨口,只好忍,任由赵轶将他上半身裹跟木乃伊似。
低眉顺眼、任由摆布少年看着乖顺跟猫儿似,谁能想到这小子和传言中无法无天混世魔王是同个人?
赵轶手顿顿,有些自厌弃将最后道白布从少年肩头绕过,盖住上面齿痕,中规中矩打个结,又找来干净亵衣替他换上,从头到尾个字没说。
贾玩知道他还在生气,努力顺毛:“杀太上皇人,你更是连宣海都杀,若不伤重些,陛下那边也不好说话。”委实不是故意吓唬他。
赵轶猛地起身向外走,脚步仓皇。
“赵轶。”
赵轶顿顿又继续,身后传来少年虚弱疲惫声音:“赵轶,只是个小
侍卫死伤,可以用“以下犯上”四个字应付过去,但杀小顺子,除因为那小太监对他下手在前以外,更多是为杀人灭口……若小顺子对他“下毒手”,害得他“重伤濒死”,那他反杀小顺子也好,赵轶怒杀宣海也好,才能有个说得过去理由。否则哪怕太上皇不出阴招,仅抓这个小辫子,也能让他吃不兜着走。
“知道,”赵轶正给他系衣带,头也不抬道:“你不必解释。”
所以你到底生什气啊?贾玩无力吐槽,又道:“晚些还请殿下安排人送离京,这样子恐怕没办法骑马。”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骑,只是他内伤不轻,若是骑马赶上几百里路,到地方哪还有力气打架?王子腾身边带着精兵,又屡次遭遇刺杀,戒备正严,去难免场恶战,若是托大赔进去条命才叫冤枉。
赵轶面无表情扶他躺下,道:“你安心养伤就是,其他事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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