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话出口就知道错,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苦笑道:“玩兄弟,不是做哥哥得寸进尺,实在是……”
他拉开自己衣领,露出脖子上青紫掐痕,道:“实在是父亲他逼得紧,今儿去探他,差点没把掐死……”
贾玩道:“既然有力气掐人,可见病不重……叔父既不喜欢看见琏二哥,琏二哥以后少去几次好。”
贾琏面露难色,贾玩道:“放心,不会让琏二哥做不孝子,会请人做这个恶人。”
不等贾琏说话,贾玩又问:“你们和王家,最近不曾有过往来吧?”
回到宁国府,刚将事情吩咐下去,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贾琏便得讯赶来,进门便笑,道:“是逸之回来?说来惭愧,哥哥比你年长好几岁,却还无所事事,倒是辛苦逸之奔波劳累,支撑家业。”
贾玩起身引他坐下,笑道:“琏二哥既然知道辛苦,那就客套话少说,直接入正题吧。”
贾琏殷勤替他倒茶,赔笑道:“都是家人,哥哥也不跟你兜圈子。禁卫大牢那地方,又潮又冷,着实不是人呆,玩兄弟你也知道,父亲他享受辈子,哪里受过这种罪?如今已然病起不来床,你看能不能……”
贾玩讶然道:“怎,他们不许请大夫?”
“也不是……”
好关系?
周凯自是满口答应,去不去且再说,贾玩有孝在身,这样聚会便是想去也去不得。
贾玩翻开帖子,道:“天香阁……那地方可不便宜,你去结去结?”
学生狗和工薪阶级块吃饭,哪有让学生狗请客道理?去不去两说,总得把账结。
周凯吐槽道:“能进上书房,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包个小小天香阁算什?再说不还有老三吗?”
提到王家,贾琏便觉得股寒气从脚底板冒出来,连连摇头,道:“没有,决计没有,连宝玉出事,老爷也没去找王家设法。”
贾玩道:“也没收王家什东西?”
马蹄山事,若果然是王家所为,事后怎也会有所动作,譬如藏几个后人,
贾玩恍然,道:“叔父是想出来?”
贾琏尴尬点头。
贾玩放下茶盏,道:“先前说还不够清楚吗?抓叔父,是皇上意思,便是想救,也有心无力。待贾雨村上京审过之后,若叔父果然无辜,自会去皇上面前替他辩白,至于其他,恕无能为力。”
贾琏急道:“可是贾雨村押解上京,只怕还有段日子,难道就让父亲直呆在牢里?”
贾玩靠上椅背,看着贾琏。
又叹道:“当然是去结,毕竟到时候得去转圈。”
贾玩点头,道:“那派人送些酒水点心过去,再人备份礼品。”
这些事,交给惜春和贾蓉就好。
惜春在宫里呆数年,人情往来上极有分寸,如上书房这些学子,身份喜好家世,各府里都有记录,人准备份合适又显诚意礼物,最简单不过。
至于贾蓉,最是八面玲珑,派去哪里都不怕他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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