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漫不经心翻着折子,道:“你家里不是有事吗?怎还在这里杵着?”
贾玩正色道:“臣身为御前侍卫,自然是以陛下安危为重,岂能因家中琐事,耽误正事?”
“屁正事!”乾帝将折子朝案上丢,道:“朕看你是想在赖在这儿看热闹才是真!还不快滚!”
贾玩摸摸鼻子,低头告退,还未出门,便听乾帝又道:“出去后立刻派人将贾珍送回玄真观,告诉他,这辈子若敢
可见是有人拦下消息,而这个人太容易猜——忠顺亲王府长史。
昨天贾玩提醒长史那句话,确有挑拨之意:如今这案子已然惊动皇上,甚至派皇子前来坐镇,想要自己悄悄那是休想——既不能悄悄,便只能推人顶罪。
惊动圣上大案子,岂是随便个小猫小狗能担起?整个忠顺亲王府,也就堂堂长史大人,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回去记得吃顿好”。
贾玩挑唆长史那句,原只是步闲棋,看能不能将时间再拖拖,毕竟太上皇插手越晚,案子审越清楚,便对他们越有利……如今看来,这位长史大人竟是格外给力。
里不痛快,杀个平民百姓泄愤,虽然残,bao,却不至令这些达官贵人们心寒。
但问题是,那个人不是什平民百姓,他便是再不堪,也是四王八公之后,宁国公正统玄孙,曾经三品勋爵……竟因泄愤而杀之?
何况贾珍此人,贯嗜赌好色、欺软怕硬,哪有胆子得罪亲王?便是冒犯,也只可能是因为蠢,而绝非存心,何以非要赶尽杀绝?
且你看他不顺眼,大可翻出他旧账,参其不法、依律处置,甚至污蔑陷害……暗杀这种规则外手段,却委实令人不寒而栗、人人自危。
似这等人,还是莫要得罪,莫要亲近,敬而远之好。
原本阵型该是这样:第局,贾玩对长史,第二局,赵轶对赵昱,第三局,乾帝对太上皇。
如今因为长史“帮忙”,以至于到“赛事”终结,赵昱和太上皇都没能上场……
正胡思乱想呢,便听到声:“逸之。”
贾玩虽走着神,但因反应速度够快,拱手声“在”,硬没让人看出他心不在焉来。
这场合,能开口说话,且叫他逸之,也就乾帝人而已。
除此之外,真正让所有人沉默是,那王通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会是个冲动莽撞愣头青?若不是得授意,他敢将这等事捅到朝上?
至于到底是谁授意,还用说吗?
唉,说不得,说不得啊!
而始作俑者贾玩也有些目瞪口呆,是意外王通竟有此魄力,敢于冲锋陷阵,二是意外乾帝竟会选择撕下遮羞布,直接刺刀见红,而最让他没想到,却是忠顺亲王和太上皇,竟似到这会儿,还不知道此事。
若他们知道,只太上皇句话,乾帝再怎不愿,孝字当头下,也只能选择隐下此事,换取些无形好处,怎会闹到满朝皆知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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