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接过飘落帕子,不紧不慢将它重新塞回袖子。
贾珍伸手来抢,被他推便摔回椅子上,贾珍伸手指着他,神色狰狞道:“你怎会有这种东西?快给!”
贾玩道:“怎会有这种东西?或许是路上捡,或许是有人送,又或许是有鬼送……谁知道呢?啊,或许是父亲显灵也不定?父亲不是很喜欢,半夜三更丢东西玩儿吗?”
想起那夜惊魂,贾珍还有什不明白,再想起秦可卿死,想起这段日子心惊肉跳,剐他心都有。
颤颤指着他:“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在搞鬼!…………杀你个小畜生!”
让他父亲出家去做道士?
他是疯吧?
他父亲是宁国府之主,世袭三品将军,而且最是贪花好色……让他去当道士?怎可能?
道理什,贾玩已经懒得再讲,便是要讲,也不必讲给贾珍这等人听,他笑笑,从袖子里,抽出块白色丝帕。
丝帕角,绣着几只素淡兰草,丝帕上有血迹斑斑字迹。
子,也懒得再守那些虚头巴脑礼节,走近些,支着两条长腿,侧身坐在太师椅扶手上,他模样生好,条儿也正,这样无礼举动在他做来竟相当好看,对贾珍微微笑,道:“大哥,父亲生前心修道,觉得,们之间也该有个人子承父业才好。”
贾珍皱眉,道:“什?你要去做道士?胡闹。”
倒也没多少反对意思。
反正他对这个弟弟,无感情,二无好感,留在府里碍手碍脚碍眼,走倒清净。
贾玩道:“大哥理会错,意思是……想请大哥你,出家去做道士。”
又对贾蓉怒喝声:“你是死人吗?”
贾蓉这才如梦初醒,正要扑过来抱住贾玩,便听见“咔嚓”声,只见檀木太师椅椅背,竟被贾玩轻轻松松掰小块下来,单手捏着揉,就被搓成碎屑丝丝缕缕掉下来……顿时吓出声冷汗,哪里还敢动
贾珍见,便变颜色,他怎会不认得,这是秦可卿惯用?那几只兰草,正是秦可卿亲手所绣。
那上面字迹……
贾玩将丝帕随手扔在案上,道:“或者说,大哥更愿意看见,秦钟小相公,拿着这个东西,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贾珍把夺过丝帕,手都在抖,且越看手越抖:“这是……这是……”
双手合就要将它撕碎,不想贾玩伸手在他腕脉上掐,便不由自主松手。
他字句,吐词清楚,听得三个人呆若木鸡,好半日才反应过来。
贾珍勃然变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你疯?”
尤氏也怒道:“你这是什话?哪有当弟弟开口让自己哥哥出家做道士道理?”
贾蓉看着贾玩,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对自己这个小叔叔印象,就是年纪小,长得好,脾气好,耳根子软好拿捏……做梦都没想过,他这个好拿捏小叔叔,有天竟会说出这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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