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贾玩才说个字,整个人就被带着体温斗篷裹住,被暖暖檀香味儿笼罩住,然后被抱起来。
贾玩僵硬下,开始挣扎。
“别动,”林如海道:“你知道师傅力气小,你再乱动,咱们爷俩起摔……啊,伤口好像裂开!”
他虽是书生,却半点也不文弱,将人抱死紧
“不要。”
“京城送书信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不要。”
林如海道:“你再不开门,可就撞。”
他等片刻,见里面没动静,又道:“真撞。”
……
个多月后,山东某驿站房间里,水汽蒸腾,屏风后面却只见桶,不见人。
“笃笃笃!”三声,然后又三声。
片刻后贾玩才从浴桶里冒出头来,伸手抹把脸上糊住眼睛鼻子水流:“走开!”
“笃笃笃!”又是三声,不疾不徐。
这次林如海出行极为风光,所过之处,受到如同接驾般款待,然而风光伴随着,是风险。
所谓朝天子朝臣,放在朝廷如此,放在个衙门、个家族也是如此。
如今盐政块,无论产盐、运盐、售盐,理论上都是林如海个人说算,无论是盐场管事,还是盐商,只要他愿意,想换谁就换谁。
只是,事情怎可能这简单?
当今大潜,盐税项,足足占全国税收四成,然而这样大比例,和前朝历代比起来,却仅仅是中下水平。
门“吱呀”声打开,小小,甚至称得上瘦弱孩子,穿着身单薄亵衣,赤脚站在门口。
很漂亮孩子,比他见到所有孩子都要漂亮,包括黛玉,而且越来越漂亮。
大约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身肌肤越发显得通透明净,那双向来清澈眸子里,不知是酝酿水汽还是怒火,有些雾蒙蒙,在长睫掩映下,显出几分神秘色彩。
男孩仰着头,抿着唇,看着他,神色有些呆滞。
刚刚从水里捞起长发披在背上,早就将衣服湿透,并在地上浇灌出个小小水洼,那双白净小脚,就那样踩在水洼中。
贾玩抄起水瓢砸在门上。
“笃笃笃!”又是三声,连节奏都没变。
贾玩坐倒在桶里,不吭气。
这种情形下,还会在外面锲而不舍敲门,还能是谁?
“玩儿开门,”林如海温和清雅声音传来:“你洗这久,水都该凉,进去给你加点热水就出来。”
而足足占全国税收四成盐税银子,却又只在整个盐业利润中占不到成份额……整个产业链利益之丰,可想而知。
这样金山银海,谁肯放弃?
若只是让他们换个人上供,甚至再添些份额,他们都能容忍,但若想将他们彻底踢出局,那便是他们生死之敌!
所以换谁不换谁,换到什程度,是门学问,更是场交易。
贾玩甚至有理由怀疑,王子腾之所以会丢经营节度使差事,便是在这场交易中,做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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