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忽然传来脚步声，少年
手指
顿，而后飞速写
三个字：“别说话。”
上面响起刺耳摩擦声，像是什
沉重东西被推开，抱怨声也跟着传下来：“要
说，犯得着在上面压这个东西吗，那小崽子两条腿都断，还能飞不成？妈，重要死。”
头顶被掀开个方形洞口，强光下子射进来，刺贾玩眼睛发疼，只能隐隐看
因这些孩子都是拐来，没有正式卖身契，没有盖官印文书，便是运到外地，也不会卖到正经人家。
长得好，就送去那些有背景秦楼楚馆，或有特殊嗜好达官贵人，做那最见不得人行当。
剩下，先给二道贩子挑遍，挑中，自然会设法给他们办身契，挑不中，那就打包卖给“丐帮”。
然后打残，毒哑，扔在街上乞讨。
因买便宜，便是打死、病死、饿死，那些“丐头们”也不必心疼，再掏点银子补充批就是……
片好心，他也不该将话说这难听。
这少年虽看似成熟狠辣，却到底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孩子，试问换他自己，被人打断双腿，毒哑嗓子，关在这不见天日地方，还能不能笑出来？
此时此刻，他除发狠折腾自己，还能做什？
贾玩不惯安慰人，更知道这少年并不喜欢被人安慰，默然片刻后，又倒半碗水过来，道：“你刚刚出汗，再喝点水吧。”
少年声不吭接过，手攥很紧，贾玩甚至已经做好收拾碎瓷片准备，然而他显然低估这个人，他不仅没有连碗带水起摔出去，反而默默低头喝完水，将碗又递回来。
船上除被拐来孩子，还有几十号人，这些明官暗私盐贩子，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还有押船武师，个个身手不凡，绝不像先前两个人贩子那般好对付。
贾玩有些为难，他原本想着，押送几个孩子不需多少人，他大可趁人送饭时间杀出去，可现在情形，他能不能对付这些人是回事，如何保证不连累这少年和其他孩子是另回事，更麻烦是，这大船，他不会开。
即便他大发神威，将船上歹徒扫而空，最后结果，可能是他带着船人，在礁石或岸上，撞船毁人亡。
看来只能等靠岸，再想办法。
幽暗狭小船舱中，两个身影挨在起，个默然不语，个指尖在他手心无声滑动。
贾玩挨着他坐下，将手伸过去，放在他腿上，道：“你可以在手上写字。”
被小小、暖暖软软身子近距离挨着，少年仿佛被烫着似得，僵硬下，才缓缓抓起腿上那只爪子，开始在上面写字。
贾玩终于知道眼下处境。
他们确是在去扬州船上，不光他们两个，起还有数十个被拐孩子，因他们两个“不老实”，才被单独关押。
这艘大船原是运盐，官盐混着私盐起运，他们这些人，算是空船回航时候，顺道带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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