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站在他身后，伸手去接，胤褆躲
下，抿下唇，翻开。
“……油尽灯枯，回天乏力，略尽人事……”
胤禩只觉得眼前
阵天昏地暗，扶着桌案勉强站稳：油尽灯枯……油尽灯枯……
“群庸医！胡说八道！”胤褆,bao怒，抹把夺眶而出
眼泪：“
这就带大夫过去……六弟才二十六岁，什
油尽灯枯，不信！不信！”
他转身向外冲去，还未出门，身后便传来康熙声音：“回来！”
乾清宫，胤褆和胤禩坐在康熙下首，商议着军备事，最近研究院弄个新玩意儿出来，说是车，但看起来像块铁疙瘩，可以适应各种地形，有枪有炮，人躲在里面，如果弹药充足，敌人来多少杀多少，而且就算弹药完，车开起来碾都能碾死不少人。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价格高。
胤褆管军部，自然希望造越多越好，胤禩却不同意——如今大清对手档次都太低，说不定这边造堆出来，还没用上，研究院那边就又出新东西。不如先少量制造，有需要时候再大量生成——大清现在是有钱，可也不能随便糟蹋啊。
梁九功快步进殿，正在说话胤褆知机闭嘴，全无半点被打断不快。
“雍亲王那边来消息，说段太医去……”
哭声响起，下瞬，胤禛冲进房间，看见直挺挺跪在床前胤祚，闭闭眼：不是他，不是他……他还在……
脚步放轻上前，将试图扶着胤祚站起来陈拙推到边，弯腰将他抱起来，放在椅上。
胤祚并未如何抗拒，抬头看看还在微微气喘胤禛，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悲伤痕迹，缓缓道：“本想着替他养老送终，到头来却是他为直操心到死这天……四哥，你帮送送吧！”
“……好。”
胤祚转头看着躺在床上段太医，他走恍似很安详，双目微阖，唇角还勾着笑……
康熙声音不大，甚至比往日还要低沉，停顿很长时间，才道：“召集所有皇子皇孙，去研究院……迎太子回京。不能、不能让他，不能让他……”
康熙下颌颤抖厉害，说不出完整话，闭上眼，挥挥手指，示意他们离开。
——
胤祚躺在软塌上，洪福趴在他身边，旺财、胤禛、陈拙寸步不离守在床前。
胤祚又吃次药，稍稍有些精神，那药里有浓浓土腥味儿
康熙看着梁九功，等着他下面话，梁九功递上折子：“这是……殿下今儿脉案。”
康熙嗯声，低头打开，而后是长久沉默。
胤褆等不及站起来：“皇阿玛！”
康熙有些恍惚抬头，手中折子落地。
胤褆弯腰捡起来，却半晌不敢打开……
低声道：“……药。”
陈拙迅速上前，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又喂水。
胤祚在床边坐着，耳边是旺财压抑哭声，厨娘呜咽，还有窗外药童在嚎啕大哭，胤祚静静坐片刻，道：“……回吧。”
他不能倒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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