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盯着他看阵,从案上取碳笔——不许他看图,那他就绘图好。
才画两笔,周围忽然暗,胤祚抬头,不悦看向旺财,真是胆儿肥,敢吹他蜡烛:“太医交代,不许熬夜对吧!”
旺财连连点头——对啊对啊,不许熬夜!
胤祚淡淡道:“那太医有没有交代,不许动怒?”
旺财窒,虽然胤祚脸上看不出发怒迹象,但他还真怕主子生气伤身子,犹豫小会,老老实实取火折子,将蜡烛重新点燃,边央求道:“主子……您就算不考虑
他看得仔细,又精力不济,看阵歇阵,直到日落西山,手上图纸,也只处理半不到。
中间康熙又来次,盯着太医诊脉,又陪他坐半个多时辰,才回宫去。
这几天,康熙和胤禛每天总要来看趟,却像约好似得,个上午,个就下午,而且每次总赶上段太医来诊脉时候,让他想问点什都没机会。
晚间,用饭,吃药,胤祚让旺财掌灯,却发现放在案上图纸都不见踪影,于是盯着旺财:“拿出来!”
旺财连连摇头:“太医说,这个时辰您得休息。”
毛笔用不得,便换成炭笔。
然而,就算是炭笔,他样也用不。
胤祚脸上虽还带着笑,心却渐渐沉下去,发病之后数日都四肢无力,且做不精细动作事,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却只在前世……
只在前世,只在做多次手术,却依然只活二十多年前世……
接下来几天,虽然胤祚除坐着、躺着,几乎什都做不,但他还是很忙……波接波探病客人来。
不许劳累!不许费神!不许熬夜!
胤祚抿着唇看着他,手指轻轻敲打桌案:“旺财……”
旺财知道这是主子不耐烦表现,于是将头低到胸口,躲着胤祚目光,脚不安蹭着地,但还是不吭气,也不动。
胤祚撑着头:“你是觉得自个儿比爷聪明,可以为爷做主是吧?”
旺财缩着脖子解释:“奴才不聪明,奴才听主子话,但奴才更听太医话……主子您也得听太医话!”
平日里胤祚很少见什访客,只是这会儿,他觉得闲躺着更难受,所以才开始放人进门。
反正他身份高,又是病人,所以也不需要费什精神应对,懒洋洋听他们说着,高兴话便搭理两句,不高兴闭两下眼,底下人就会以“太子殿下乏”为由,将人客客气气送出去。
这种情形只持续两天,第三天开始,太子府大门又关上,外面猜什人都有,不过真正原因,却是胤祚手,终于能拿得住炭笔。
炭笔轻巧,且写字时候,手腕可以放在桌子上,所以胤祚还拿不起毛笔时候,炭笔就可以用。
只是这东西写字不清楚,且抹就花,胤祚写两行字,觉得不太满意,于是吩咐人找堆鹅毛来,制几支鹅毛笔,而后才开始“批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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