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你们有时候,把看做碰就碎玻璃人,有时候,又当是刀枪不入铁金刚?”胤祚转过身来看着胤禛,目光中带着某种苍凉:“是不是,只有奄奄息躺在病床上,你们才会知道,这件事对来说,真很难过……”
“胤祚……”
“很难过,四哥,”胤祚带着淡淡笑,说着截然相反话:“很难过……那里,几乎是生命全部,没有它,没有家,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看见圣旨瞬间,……他自以为仁慈,却不知道,宁愿被他圈!”
他顿顿,又笑笑,继续道:“幸好还有旺财,他在耳边直叨叨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四哥,你知道吗,振作起来理由真很可笑,想,还有旺财要养呢……”
“这样想着,没有活十八年家,没关系,还有下个十八年,二十八年,甚至三十八年……可以重新建个属于自己,永远不会被人撵走家,也不是个人,还有旺财,还要挣银子,养活们两个人呢……”
——
胤禛伤不好骑马,等他坐着马车到胤祚府上时候,胤祚已经有些醉,惯清冷眸子氤氲起朦胧薄雾,玉白面颊染上丝酡红,那含笑抬眸样子,有着让人心脏骤停魔力。
“老六,”胤禛上前抢他酒杯:“别喝。”
胤祚任由他将酒杯拿走,目光有些茫然落在窗外,顺手将酒壶抓起来,喝大口。
“胤祚!”
“胤祚……”
“四哥,”胤祚看着胤禛,道:“振作很不容易,四哥,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再打扰?出这个门,们还是兄弟,喝喝酒,打打架,但是别他妈跟说‘不要闹’这句话行吗?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胤祚,皇阿玛不是真不要你,他……”
胤祚就势坐倒在窗边椅子上,眼神开始散乱,声音也时高时低:“就是被他养着条狗,高兴时候,抱在怀里宠着疼着,不高兴时候,就脚踹出家门,完心里有些过不去,再扔点肉骨头让去舔,还得感恩戴德……四哥,没那贱。”
“若这件事是个人错,他怎罚,都恭恭敬敬领着。
“四哥,”胤祚声音听不出任何醉意,平静平淡:“那天看到个妇人。”
“嗯?”
“她坐在儿子坟前默默流泪,周围很多人在劝她——别闹,回家去吧!很多人,七嘴八舌说,别闹,别闹,别闹,别闹……”
胤禛听着胤祚用不同语气不停重复着“别闹”三个字,忽然觉得有些揪心。
“四哥,你知道吗?忽然很理解她感受。”胤祚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窗前:“那里,是紫禁城。生在那里,长在那里,爹在那里,娘在那里,哥哥弟弟都在那里……十七岁之前,除随扈,离开它不超过十次,前半生记忆,几乎全部都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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