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霸上发生
场骚动。把持汉国朝政
秦王刘曜，被朝中重臣诛杀。三军大乱，又被刀剑篦遍。汉国大权，重回年幼天子手中。至少，名义上如此。
※
“来吗？”“就快来！”
急不可耐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片刻之后，就见支大军，遥遥出现在视线尽头。
“
柄长剑，刺穿忠心耿耿亲卫，热腾腾血溅在脸上。刘曜怔然看着面前混乱大帐，连根手指都无法挪动。
这可是霸上，是长安城畔，是汉国腹地。哪来敌人？谁会在此地冲入大帐，袭杀他这个秦王？
然而张熟悉面孔，已经跨入营帐，对他森森冷笑：“秦王犯上作乱，
奉侍中之命，前来讨逆。”
那是他下午才见过使臣。是王延心腹。
是啊。区区退让，怎比得过夺去大权？他个先帝养子，已经碍太多人眼。场大败后露出疲态，足以害他性命。
对朝中勋贵？
骑在马上，刘曜只觉脑中嗡嗡片。那场恶战耗光他胆气，仿佛只剩下空荡荡躯壳。难道真有天意，要折匈奴国祚？他又要靠什
，度过这场难关？
“大王，前面王侍中派兵来迎……”心腹上前禀道。
王延那条老狗，也来瞧他好看吗？刘曜强打精神，挺起腰背：“领他过来。”
就算再怎狼狈，也不能在信使面前失分寸！
那群人就不怕国中内乱吗？
也许他们从就不怕。就如当年太子登基后屠尽诸王，就如晋国那持续十数年，永无休止诸王篡权。权柄，比世间切都更扰人心乱。
刘曜咯咯笑起来，不可自抑，状若癫狂。他从未没有掌控过人心，也不曾真正让那些匈奴贵人们看重。只可惜，他未曾死在河东战场，未曾像个真正勇士，折戟沉沙，命丧强敌之手。
可惜……
数柄长槍刺出，穿过他胸膛。笑声骤止，鲜血嘀嗒。
然而出乎刘曜意料，来者并非嘲笑他兵败，或是要拿他是问，而是王延派来讲和亲信。难道是那老狗发现情况不妙，想要助自己度过难关？再怎说，他也是汉国如今柱梁，若是朝倾覆，定会闹得朝野不宁。王延也是匈奴贵族，恐怕不想见到国朝遭险。
心中稍定，刘曜也不再赶路，命令部下在霸上扎营。同时密会王延派来使臣，想要寻个稳妥办法。这谈，就谈大半日。终于拿到想要结果，刘曜再也支撑不住，瘫在榻上。这次虽然会损些权势，但是朝中总归还是有人支持他。
等回到长安，再颁下命令，榨榨那些关中豪门和羌人部帅，应当能度过难关。可惜，他直推行胡汉并用，怕是无法实现。局面艰难，哪还容他兼顾？
思绪纷乱，刘曜勉强闭上双眼。半梦半醒间，他又听到亲兵嘶喊和刀剑相撞锐鸣。这是梦到当日破营时场面吗？然而个粗,bao推搡，让他骤然惊醒。
“大王，有敌来袭！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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