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声音在帐中响起,石勒心头那块巨石,终于落在地上。
对于他而言,意涉入河东危局,其实并非只为区区盐池,更在稳定军心。佛子之说甚嚣尘上,已经成军中痼疾。若是再避战不出,说不定他手下兵士再也不敢对并州举刀。若是等并州缓过大旱,有余力兴兵。第个遭殃,就是他这个占兖、豫二州“贼子”。
因而他必须胜上仗。而平阳之战,就是最好机会。刘曜再怎缺兵,也不可能放弃平阳和河东。有匈奴精兵相助,击退并州兵马也不是不可能事情。毕竟他们最善守城,若是改做攻城,阵势上估计会有不少纰漏。届时自己带精骑扰敌,还怕寻不到机会吗?
这战,必须要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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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旨,命等出兵,援驰平阳。传令下去,即刻开拔!”石勒端坐帅帐,大声下令。
在军中,向来都是他人说算。但饶是如此,这命令还是引得下面起阵嗡嗡议论。有心腹小心道:“攻打平阳,可是并州兵马。这……是不是当慎重考虑啊?”
匈奴系将领,之前在邺城折损甚多。对于其他杂胡而言,这个汉国旧都,可没什值得救。刚刚败场,又去碰并州那块硬石头,输赢还是其次,士气恐怕难保啊。
看着下面人副怯懦避战模样,石勒眉头拧在起:“平阳怎说也是汉国故都,等拿都是汉国俸禄,岂能置之度外?”
这话说大义凛然,但是众将脸色已经不怎好看。汉国算什?当年你火并王弥时候,怎没想到汉国天子?现在倒是巴巴去给他守地盘!
“石勒为求胜,必会出兵平阳!”张宾从容不迫道。
这也是信陵早早就安排好局。石勒母亲王氏,其实去岁就已寻到。但是张宾并未把她圈禁起来,而是在她所住村落附近,安置不少流民和僧侣打扮信陵部众。这些人唯目,就是要让那老妪坚信佛子才是唯可以指望救星。
这对于最近几年来,居住在并州羯人而言,并不算难。毕竟他们原
见这话没有起到什作用,石勒话锋转:“况且大旱不止,兖州怕是秋日也没什收成。军中吃用从何而来?若是能击溃晋贼,守住河东。且不说军饷,只是盐利,就足以助军度过灾年。”
他说极为直白,直白到下面那些草莽军汉也能听得明白。大将军意在河东盐池!都是造反出身,这些人哪个不知盐价昂贵?若是能夺盐池,简直是本万利买卖!毕竟名义上隶属汉国,之前不便染指盐池。但是现在长安城里天子都下旨,让他们去平阳参战,这岂不是入主河东大好机会?!
就算再怎害怕,这巨利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下面那些个伶俐将领立刻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等都是汉国子民,自然要为朝廷出力!”
“晋贼嚣张,当卫旧都!”
“若是从邬堡里征些兵马,也未必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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