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鹿鸣宴上寥寥数语,传遍晋阳。世家震动。
人人都知制科乃权益之举。但是谁也没料到,梁公竟然能用此等办法让制科跃进步,与九品制分庭抗衡。这样有失身份考试,是参加还是不参?若是参加,士族颜面何在?若是不参?难不成就任由寒门夺去应当属于他们职官?
而入闱二十个世家子,成压倒平衡绝大砝码。明经前十席,世家占八个!就算是用这样粗鄙考取法,士族积累也远胜于寒门。并州未曾取消举荐制和九品制。崇文三院,也仍旧是士族天下。既然如此,何不在制科浊位中,再占席呢?
人心皆因利益二字,生出变化。而这小小宴席,也牵动不知多少人目光。
不过就算如此,仍旧有人如闲云野鹤,不理俗务。
。这次明经三甲之中,可是有个寒士!这岂不是意味着,寒士也能通过制科,直接为官?
涨得满面通红,那寒门子弟随两位高门子弟起出列,叩谢郡公擢拔之恩。
梁峰话,却还未说完:“除却三甲,前十之选,也可到分派州郡,领个职衔。诸君乃是制科选出良才,当尽忠朝廷,不误毕生所学。”
这下,出列人更多。下放州郡,绝不会只给个小吏位置。这是科前十,尽数可以为官啊!
会来参加制科高门子弟,可不在乎什清流浊流。就算九品定评,他们也未必会擢为上品。最好也不过是在州郡当个地方官。而梁郡公言,就给他们能够企及最好去处。这恐怕是现今朝廷都无法做到。别说并州,就算去到司州、冀州,也远胜枯守建邺,或是任官乱世,颠沛流离!
西山石窟,匠人们仍在不眠不休开凿着岩壁。叮叮当当响声,在空旷山谷中回荡。
站在那足有两丈多高,眉目舒展佛像前。卫协凭栏眺望,身形如山岩般,纹风不动。他已经在西山看足足半月,但是每日,都觉得有新思闪现。
江东同样有佛寺,有雕像。但是何曾有这种规模石窟?洞佛,窟景,如须弥芥子,构成宏伟佛国。每佛,都有不同面貌;每画,都诉佛家真言。
这可不
看着诸人神色各异,惊喜交加面孔。梁峰心底也暗暗松口气。等到此宴结束,制科还是单纯选吏之法吗?恐怕谁也不会这认为。但是这多士族趋从,给他们官职,而非贬谪为吏,又是谁也挑不出毛病事情。这个口子开,再想止住,就不那容易。
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交汇,才能让他提前步达成目。
而这个小小转变,就是扬州朝廷,也无法制止。只要北地三州还是他说算,这制科,便会长长久久延续下去。直到更大地盘,更多人才,尽收囊中!
也许,可以考虑开武举。
坐在高位,梁峰带着不变笑容,看阶下群臣饮酒赋诗,尽展才华,以期博得他青睐。这群人,又何尝不是千金换来马骨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