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摇头:“怕是有人要上当。”
“也说不定。”祖台之哂,“至少明算科,还是能看出点端倪。《九章算术》谁没读过?旁才是关键。”
《九章算术》注释版自刊行以后,已经成算科必学之书。刚开制科时候,还能靠基本功分个高下。现在这长时间过去,《九章算术》不滚瓜烂熟,谁敢来考啊?想区分高下,只能靠别题目。
“读几本书,就能应试,才是制科之弊。”旁干宝叹道。像他这种对数算根本没什兴趣,也读过《九章》、《周髀算经》等书。热衷经史,更是读不知多少。对于这种圈定考试范畴制科,简直不屑顾。
“不过是选吏,何必计较。”郭璞倒是看得明白。真正博学,不还在求贤、求知两院吗?制科并非现在选材唯方法,只是补益罢。
“听闻坊间已有人猜题,真是奇哉!”人未到,声先至,个清亮声音由远及近,传过来。
屋中两人同时抬头,有人已经笑出声来:“符辰怎地来?可是逃公务?”
“哪有此事!不过是来院中寻人,顺便拜访郭兄……”祖台之已经大步迈入门厅,见郭璞身边还有人,不由怔,连忙行礼道:“不知干兄也在,失敬失敬。”
坐在郭璞身侧,正是去岁才入求贤院干宝。此人祖父干统乃是吴奋武将军、都亭侯,父亲却只做个丹阳丞,不算是什世家名门。不过他年少勤学,博览群书,文名在外,想来任个别驾之类职位,还是可以。
当然,这是太平年月打算。如今四处乱象,哪还有步步升任余暇?干宝自忖家乡大乱,难求安稳。又听闻并州书馆种种传闻,思量良久,终是来到晋阳,当个院士。
“也未必都是为吏。今岁世家多有疏宗参试,说不定以后会是何模样。”再怎说,祖台之也是司工参军,乃刺史府六司要员。对于州内发展,解更为深刻。
只是
求贤院可不同于求知院,乃是正儿八经选官之所,而且来往皆鸿儒,藏书之丰,不逊于洛阳太学。按照道理,干宝应当欢天喜地扎进书堆,或是与同僚探讨经典,直到有朝日进身为官。
谁料没过多长时间,他便与郭璞这个求知院“隐士”成好友。更是通过郭璞,与葛洪建立深厚友情。至于祖台之这个偶尔得见司工参军,也算是点头之交。
“祖参军见外。”干宝温声道,“不知刚刚所言猜题,乃是何事?”
这句,便把气氛转过来。祖台之也不是拘泥之人,笑着在两人身旁落座:“可不就是制科吗?竟然有人汇总前几次考题,做个册子,说是能推断今科考题。份也要买上千钱呢。”
这话出,郭璞和干宝都笑。制科兴起才两年,共考三四次罢,能总结出什?而且那题目,在他们这种无书不读,过目不忘天才看来,简直犹如儿戏。这简单考试还要猜题,实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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