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语气森然:“看那羯奴不怎牢靠,不如找个机会,杀事。”
石勒改换墙头本领实在太强,如今也算是刘曜系,哪还有当年恭顺模样。杀他,夺他地盘兵马,才是正理。
“此事倒也不能操之过急。”王弥轻轻敲敲桌案,“如今还是先杀苟晞要紧。等到大功告成,再与曹嶷两面夹击石勒,还怕杀不他?”
王弥也算是杀伐果断人物,很快就有腹案。先稳住石勒,联手攻打苟晞,等到事成再过河拆桥。反正刘曜急着迁都,应当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趁此机会,用用这羯将,岂不两全其美?
“阿兄所言极是!”王璋兴奋起来。若是能杀石勒,兖州也要落入手中,届时他家兄长掌控地盘,可不比匈奴差多少。戎狄尚能立国,他家阿兄岂不是更适合执掌天下?!
“刘元海死?”听到这消息,王弥很是吃惊,然而更让人吃惊,还是新皇身份。“继位怎是刘乂,刘和呢?”
“据说太子鸩杀陛下,随后杀齐王、鲁王,囚北海王。还是秦王从上党赶回,夺下平阳,剿杀乱臣,方才推北海王登基……”
听着信使三言两语说明当日情形,王弥皱起眉峰:“那屠各子杀刘和?这可糟……”
王弥和刘曜是结过梁子,若是当初就向对方认错缓和关系,也就罢。现在刘曜已经成挟天子权臣,自己这个前来投效,又手掌重兵晋人,就算俯首帖耳,还可信吗?
“平阳有什诏令吗?”王弥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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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联军,石勒大营,距离王弥兵营并不太远。对方能探得消息,他同样早就知悉。刘渊居然死,还死得如此狼狈。现在换成刘曜掌权,局面可跟以前全然不同。
怎说他也算刘曜系,
“未曾,新皇似乎想要迁都长安,平阳上下都在为此事忙碌。”那信使道。
按照常理而言,刚刚平定内乱,刘曜确实不需要他们这些领兵“外人”前去添乱。但是王弥心中依旧不安。就算为大局隐忍不发,刘曜也不会容忍自己多久,他可不是刘渊那等心胸广博之人。看来在汉国,是待不下去。
王璋冷哼声:“刘曜不过只是个假子,就不信朝中人人都肯听他。到长安,还不知要闹成什模样。阿兄,不如趁现在离汉国,自立门户吧。反正豫州和青州已经拿在手中,转头再攻下荆州,不也是坐拥方诸侯吗?”
这也正是王弥所想。不过有点,却不能不提:“那羯奴还占着兖州,放这等猛虎在身侧,可是不妥。”
他说,自然是石勒。个月前,王弥就与石勒联兵,同攻打苟晞。如今已经快把苟晞逼入绝路。若是抽身,莫说灭不掉强敌,说不定还要遭石勒反戈击。这几个月下来,他倒是不敢小觑那羯人。明明只带万兵马,转瞬就扩张到四五万,而且所过之地,攻无不克!这样人,当盟友不差,当敌人可就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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