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得令!”石勒应得干脆,但是神色已经暗几分。
他初来到汉国时,兵少将寡,无奈只能投靠王弥。但是对方出身士族,傲慢无礼,其实并不怎看起自己这个羯胡。之前留在雍州,也是为远离王弥,扩张班底。那些氐羌杂胡,流民败将,才是可以为他所用之人。谁料打下不少部族,收拢起来残兵,却大半被刘矅封给那个投效氐人蒲洪。石勒何尝没有愤怒?但是所有情绪,都被压在肚里。
他现在还未有底气,忤逆这些匈奴贵人。但是刘曜越来越器重他,也是不争事实。投刘曜,自然要好过王弥。只要他建功勋再多些,再大些,总有日也能如王弥样,领兵外出。旦有攻打州郡机会,再次拥兵数万,驰骋方,岂不易如反掌?那时,又有谁敢看轻他出身!
鹰隼般锐利目光,投在远方城池上。石勒催坐骑,带着身边亲随战将,向着洛阳城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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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日食刚刚过去五天,惊魂未定洛阳百姓,就发现凶兆应验在自己面前。匈奴汉国派遣秦王刘曜、大将军呼延翼、安东将军石勒等十数位大将,统兵六万,直扑洛阳!
这次刘渊可算下足本钱,六万精兵里,光是起兵就有四万!本就人心不定,又是突遭敌袭,河南郡诸县应声而降。河南尹刘默力战身死,守将四散,伊阙关破!
只短短五日,这支大军势如破竹,来到洛阳城之下。有黄河天险,八关都邑天子王城,如今除城中八千亲军,和那高大宽阔城墙外,已经无险可依!
骑在马上,石勒看着眼前雄伟城池,心底发出声感叹。年幼时,他曾随父亲到过洛阳行商。宫城外巨大铜驼睥睨南望,御道宽达十余丈,只是站在那铜驼大街上,整个洛阳城辉煌和华美,就尽显目中。
这座不可世天子都城,如今就在他刀锋之下。
“援兵在哪里?!”洛阳宫中,少年天子,bao跳如雷,连声音都变腔调!
五天!短短五天时间,拱卫洛阳所有关隘,就如纸糊般被扯个稀烂。忠心,无不以身殉国。但是更多是坐地开城,跪而求饶卑怯小人!河南郡驻派两万人马,连日都未挡住,便溃散空。现在可好,除城中八千亲军以外,他竟然无人可用!
苟晞兵马在哪里?山简呢?王澄呢?孙礼呢?梁丰梁子熙呢?!
偌大国朝,就没有个忠臣吗?!
阶下公卿,无不面如土色
耳边是战马嘶鸣,身后是营帐连绵,就连空气中,都蕴满铁锈和血腥味道。他们已经来到这里,破城池,杀天子,建立不世功勋!
呼吸急促起来,石勒眯起双眼,看着那高大古旧城墙,目露贪婪。
“石勒!”
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石勒骤然醒过神,回身抱拳:“殿下!”
刘矅目中,闪着与石勒样光芒。他举起手中马鞭,大声下令:“率你部前锋,先攻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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