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众人纷纷点头。身为并州官吏,第要考虑,自然是并州利益。虽然冷酷,却也别无他法。还有另重心思,隐藏在话语之下。朝廷衰败,对于他们而言并非坏事。
梁峰没有戳破这点。缓缓点点头,他道:“上党暂停冬耕和邬堡休整,全面戒备。”
虽然很可能只是对峙,但是该有防备还是要有。这仗尚未燃到并州,但是打起来是迟早事情。早天防备,就多分把握。
说罢,他又对祖逖道:“上党乃并州咽喉,将来大战怕是难免。这郡之地,还请祖君代守之!”
长史乃是都督心腹,确实也有代为出战责任。上党又是梁府所在,把这郡之地交在祖逖手中,自是对他信重。
九月底,天有大星如日,自西南流于东北,有小者如斗,相随其侧。天尽赤,声如雷。得此兆,匈奴汉国发兵攻晋。三万大军自平阳出,略河南郡,直扑豫州!
“王弥发兵。”晋阳将军府中,幕僚齐聚。匈奴发兵,可是件大事。如今汉国已经占据司州大半,对于洛阳城和天子构成极大威胁。而并州就在洛阳侧背,旦开战,免不涉身其中。
“此次王弥攻豫州,怕是想引开苟晞注意。”身为长史祖逖,率先开口,“如今苟晞还在豫州,若是被王弥大军牵制,乃至豫兖大乱,再打洛阳就轻而易举。”
祖逖对于战局观察不差,张宾接道:“祖长史所言极是。如此来,匈奴伪汉恐会陈兵平阳,虎视上党。”
刘渊可是在并州吃不少苦头,绝不会轻视这头埋伏在侧翼猛虎。旦图谋洛阳,率先要防备并州夹击。现在率兵攻打豫州,只有王弥这员大将,匈奴朝中精锐尚且未出,用意不难猜测。
祖逖立刻拱手:“明公放心,下官定守住上党,让匈奴无机可乘!”
见祖
旁奕延却摇摇头:“匈奴不会立刻发兵。”
待在刺史府养伤近两月,他还是第次参加这种级别会议。但是身为并州诸将之首,使君心腹,他意见还是极为重要。
奕延说得简略,张宾却听出其中深意,微微颔首:“现在攻打上党,得不偿失。但若陈兵威逼,却能让朝廷不敢调并州兵马,解豫州之围。如今当务之选,自是陈兵上党,与匈奴对峙,防患于未然。”
上到天子,下到公卿,哪个不是更重视自家性命?王弥要攻,是豫州。虽然也是中原腹地,但是好歹不是洛阳城。若是此刻调遣并州兵马救豫州,岂不是让洛阳陷入危局?但若并州不出兵,单靠苟晞人抵挡王弥兵马,始终吃力。旦豫州、兖州局面败坏,洛阳还能守住吗?
人人都知道局势险峻,但是利益不同,只能彼此牵制。别说洛阳城中那些显贵不会让并州出兵,就算是梁峰自己,也要考虑自身利益。出兵救苟晞,转头被匈奴攻打,该如何是好?同样魏郡和冀州,也不会轻易蹚这滩混水。两地如今兵力都十分有限,闭关自守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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