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屏脸上笑容僵,他消息怎如此灵通?这话也不能不答,他干笑声:“确有此事。据说丁刺史已经出兵,不知能否击退乱军……”
“信都失守,冀州危矣。必须要救!”奕延如今已经建立威望,倒也不用跟王屏过多客气。
听到这话,王屏拉下脸来:“奕将军,此事不妥啊。河北兵本就不多,再救他州,岂不乱自家首尾?冀州丁刺史和冯都尉都是老于战事之人,区区贼匪,哪能奈何?”
“若是守不住呢?”奕延反问道。
“这……”
实在逃不掉,也不会尽心打仗。十有八九是冲就散,早早当个溃兵。
但是奕将军麾下,全不是这副模样。早在征兵之时,就有安家费发下。青黄不接时节,多斗米就能救活家老小,谁不心动?入伍,应吃喝,都有军中提供。若是好好练兵,有些胆气才干,说不定还能提拔成伍长,带领数名兵士。
而练兵,说到底也是为保住性命。那些将官说清楚明白,各个也都跟小兵起操练,从未懈怠。没有克扣粮饷,没有欺辱折磨,看着这些跟自家样,出身贫微将官,谁不心动?若是能在战场上立下功勋,是不是也能同他们样,领俸禄,置田宅,加官进爵?对于这些困苦半生,寻不到希望苦命人而言,实在是件极为可期事情。
因此,就算营中再怎苦累,也没人退却。相反,各个都盼着能早日上阵。
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不少正在操练兵士忍不住扭头去看,马上被校官责罚,不敢分心。不过众人心中都知晓,这是奕将军回来!广平乱军,已经扫平吗?
王屏还想说什,奕延已经摆摆手:“府君不知兵事,若是信都失守,那群乱兵说不定会窜到司州,再次为祸河北。邺城已经被攻破回,连东燕王都惨死荒野,府君难道忘吗?”
这话含义太可怕,王屏头上不由冒出些冷汗。是啊,当初万兵乱兵,就打得邺城无还手之力。若是多来几万呢?他要弃城而逃,还是以身殉国?
咽口唾沫,王屏艰难道:“就算如此,也要看看丁刺史应对。冒然出兵,总是不妥
“奕将军,这次又剿支匪军,实在劳苦功高啊!”王屏满面带笑,欢喜赞道。
虽然广平郡不在魏郡范畴,但是终归属于奕延统辖。而且那里毗邻冀州,兵祸闹厉害,能平定下来,对于魏郡也大大有利。
现在王屏已经相当熟悉面前这人,知道奕延虽然面冷,但是对于功利还是颇为渴求。粮草事上,也毫不手软。练新兵只有六千,粮草却足足讨去万有余。这空饷吃可着实不少!
不过在奕延展现实力之后,王屏反而安下心来。粮草嘛,除他魏郡,其他平定郡县难道不供应吗?打得仗越多,他肩上压力反倒越小,实在是越过越轻松。
面对这样讨好笑容,奕延面上没有什喜色,反而皱眉道:“听闻冀州乱军,开始攻打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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