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人喜悦,并没有让石勒动容半分。只因他知道自己面临,是进退两难窘境。
他手下兵马,实在太少。区区五六千人,想要投靠匈奴,太过寒酸。恐怕不会被匈奴国主重视。可是他又找不出收拢人马其他门路。
他是个羯人,这就意味着,能够听他号令,十有八九是诸胡。像李丰那样晋国叛军,可以投效公师藩,或是汲桑这样汉人统领,却未必会听羯奴差遣。
最好选择,就是从羯人,匈奴,乃至乌桓人或是羌、氐中想些办法。可是若放在年前,这法子还有可行之处。到当下,简直是白日做梦!
并州已经被平定,治州刺史可是有佛子之名!他家乡上党,就不知有多少羯人投佛子麾下。匈奴乱兵被清缴空,乌桓贼匪也斩杀殆尽。整个并州,根本没有可用之人!
冬日出现烟杀之症。更何况人家炉子着实便宜,下面打过主意人也不是没有,实在是成本压不下去。想要禁绝,就更难。
可是父亲发下话来,王瑸又能如何?只得乖乖垂下头颅:“孩儿立刻着手去办。”
看着儿子不怎甘愿表情,王浚心中暗自恼火。当初真不该动念拉拢梁子熙,弄得现在宿怨深重,骑虎难下。不过说到底,两州之间还隔着个冀州,只看如何争夺这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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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军中眼看就要断粮。咱们要去哪儿啊?”名心腹满面愁容,哀声叹道。
之前那支并州兵,给石勒震撼太大。他从没想过,晋国还会有如此强大战力。难怪并州能在年间大败匈奴,击溃白部鲜卑。比起那支铁骑,他这点匪兵还不够塞牙缝。也正是因此,他绝再在魏郡作乱心思。只是攻下赵郡又如何?要如何增兵呢?
咽下心头烦躁,石勒打定注意。反正哪里都有流民,等到攻下赵郡,再在流民身上想些办法吧。现在最关紧,还是搅动更多州郡,壮大实力。等他再次集齐足够兵马,投奔汉国。到那时,他就不会再败给那支并州兵吧?
当日狼狈逃窜耻辱再次窜上心头。石
当初他们为攻打魏郡,拿出老本。军械粮草都准备充足,只盼着打下邺城,过个肥冬。
谁料花不少力气,把邺城打下,却被并州兵马杀人仰马翻。别说是粮秣财宝,就连大营都被人攻破。首领汲桑也死于非命,现在人头还在城外摆京观呢。志得意满叛军,立刻成夹着尾巴丧家之犬。
亏得石勒收拢溃兵,又拉起支五六千人队伍。不过人是有,粮却找寻不到。再不决定去向,所有人都要饿死在荒野。
石勒哪会不知如今情形?眉头紧皱,他思索良久,方才道:“攻赵郡吧。”
赵郡属于冀州,但是距离邺城很近,路打过去,也费不几天功夫。这命令出口,下面贼兵阵雀跃。他们跟随这位石将军,可是厉害狠。连邺城这样坚城都能攻下,赵郡又算个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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