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儿都被那贼子所杀,此仇不报,还算什天子?!”刘渊实在被气不轻,直接怒斥道。
“陛下息怒!”另边,司空呼延翼也道,“当年魏武宛城大败,不也复用张绣?小不忍则乱大谋!”
呼延翼说也是旧事。当年魏武在宛城役中,死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连猛将典韦也为保护他而阵没。但是后来为攻打袁绍,曹操还是再次接纳归降张绣,并且持手宴请,尽释前嫌。甚至还为儿子曹均求取张绣女儿。
人家魏武帝死可是要继承家业长子,你不过死个四子,怎能就这乱分寸?呼延翼这话实在义正词严。不过身为皇后呼延氏父亲,他早就看刘聪不顺眼,生怕这个受刘渊宠幸皇子,夺刘和太子之位。如今刘聪,bao毙,他当然要出头劝,让刘渊压下这口火气。
这话确实让刘渊哑声。身为新君,他何尝不羡慕魏武。可是事情到自己头上,方知艰难。刘聪不是其他儿子,是从弱冠起,就跟在自己身边爱子。起在晋国为官,起身为质子滞留他乡,只是这点,就足以让刘渊动容。何况刘聪还甚是孝顺,当年为不让他被成都王猜忌,甚至抛下刚刚得来官职,投奔成都王麾下。
平阳大殿中,刘渊手扶案,手撑膝,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他刚刚听到什?上党兵败?三万人马折大半?主帅阵亡?
他家玄明,阵亡?
“荒唐!”猛地拍案几,刘渊怒喝出声,“玄明不是带甲骑具装吗?还有那多精骑!怎会大败?!”
禀报臣子已经头冷汗,再次叩首:“陛下,这次上党请来拓跋部助阵。又施*计,才令楚王中伏。溃兵已沿濩泽逃回,还有不少说在阵战时听到雷鸣……”
他没敢再说下去。佛子传闻早就成朝廷禁忌,谁也不敢在殿上涨他人威风。
这个个儿子,居然死,死得尸首无存!
只是想到这点,刘渊便觉得心痛如绞,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然而阶下之人,哪个会在乎他想法?
王育已经再次开口:“之前太史令有言,三年之后方能攻下洛阳,可见晋
听到雷鸣二字,刘渊浑身都颤抖起来,像是缠绕多时噩梦冲上心头。不是说日食出战是梁子熙推断出吗?不是说雷鸣可能是某种戏法吗?怎而再,再而三出现这样事情!现在连他最钟爱儿子,也要被这噩梦吞没……
颤抖半天,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句话:“玄明尸首呢?”
“这……楚王亲兵尽数阵亡,未曾抢回……”
“命六军出征!要亲自踏平上党!!”刘渊登基之后,每每斟酌用词,端足帝王架势。现在连“朕”都不说,显然是怒到极处。
听到这话,阶下哗啦跪倒片,侍中王育急急道:“陛下,如今大军征河内,尚未回返,哪能轻易兴兵?而且洛阳空虚,可以试,并州却兵强马壮,还有拓跋氏相助,实不能草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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