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帅,前方来消息。白部兵马溃败,据说不少逃向这边,晋军让咱们小心提防。”这是个不错消息,然而副将禀报时,眉头锁地死紧,显然不怎肯信。
说实在,拓跋郁律也不信。白部这次可是派五千兵!这群白狗想来桀骜,怎说也是让单于花无数功夫才打下来部族,哪里会是弱旅?然而放在那伙并州兵面前,却像是纸糊般。接战怕还不到两天功夫,怎把这群凶徒建制都打垮?难不成是用什诡计?
然而想是这想,战报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上:“派千人去狭道守着,若是见到溃兵,立刻剿灭。”
这可不是拓跋部风格。毕竟草原之上,胜利方往往把失败者也当做种战获。不是用来换钱,就是捉回去当奴隶。但是白部不同,他们本就是拓跋部奴隶,现在变成逃奴,就需要更加严峻法子来惩戒番。而有白部这个例子,其他别部也会藏起野心,乖乖唯拓跋部是从。
拓跋郁律可是拓跋猗卢侄子,心机手段都是上上之选,怎会不知事情轻重?对于这些白狗,当然不会手下容情!
。并州就改换纸质办公,这封信用正是刺史府专用黄麻纸,普普通通,看不出半点稀奇。更不该被奕延这样身份人,当做稀世珍宝贴身保存。
然而奕延却极为轻柔展开那信,手指沿着粗糙黄纸点点下滑,落在信末那行小字上。
“兵凶战危,善自珍重。愿君得胜而归。”
句极为平常祝福语,不论是放在主帅对将领,还是放在主公对臣属身上,都看不出分毫异样。然而在收到这封信后,奕延却像得什宝贝般。
这还是主公第次如此吩咐。之前战事,大多都是临危受命。是为梁府,为上党,为并州不得不胜死战。而剿匪那样小差事,也无需多加吩咐。而今次,是他第次在别郡正面开战。多这句叮嘱,似乎并不为过。
不过话说这说,白部那五千兵真被击溃?若是并州兵果真如此强悍,这次战获分配,怕要再考虑二。
攻打老营虽然不算太难,但是处理老弱妇孺,搬运部落物资,乃至清理溃兵,仍旧花费拓跋郁律不少时间。三日之后,在晋军大营中
可是奕延却像看到这行小字之后东西。这长时间以来,他第次离开主公如此之久,两个月转瞬即逝,新兴和雁门却还需时间打理。心念似潮,寄语如舟,他就像是独揽孤木溺水者样,抓住这只言片语。
主公是不是也有些惦念他?在排斥和拒绝之外,是不是也有丝与他感同身受寂寥和牵挂?
而这点点臆测,便足以慰怀。
能够握刃引弦,毙敌性命灵巧手指,缓慢又略显笨拙在那行墨字上划几遍。像是怕这娇弱纸张承受不住,奕延小心叠起油纸,把那油布小包放回怀中,紧紧贴在心脏前面。靠在身后大树上,他轻轻舒口气,闭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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