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个没有正确答案
问题。选
个，就要牺牲另个。而他，选最有利于自己那个。
用人命做出抉择。
也许是因为站太久，城下突然有人发现他身影。
“使君！”“是佛子！”“药师佛保佑！”
稀稀落落声音渐渐大起来，连呼痛和哭嚎都被压下。不少伤患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对着那个如同神佛般贵人顶礼膜拜。
尘之意。旁边青壮不论是否信佛，都忍不住驻足观望，似乎想从这佛音中，汲取些慈悲之力。
还有哭泣声。或大或小，在角落中飘荡。有些是疼痛难忍，有些是恐惧难安，还有些是失去亲人悲痛嚎哭。和梵唱混在处，显出几分古怪和诡异来。
看着如此景象，梁峰只觉心头都被狠狠攥住，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些人，昨日大多还是埋头田间农人，可是今天，他们便拼上性命，为守住城池鏖战不休。这场战斗，究竟是因为什
，没人能比梁峰自己更清楚。
它是为，夺权。
看着那副副真挚无比面孔，梁峰突然觉得肩头铠甲，重让他难以忍受。张张嘴，他才挤出些声音：“多亏你们，守住晋阳。明日仍会有鏖战，会有伤亡，不过晋阳尚在。多谢诸君。”
说着，他深深弯下腰背，向着那些跪拜人群郑重回礼。
喧哗声更大，甚至都有让人动容涕零。梁峰用力咽咽唾液，那哽在喉中东西，却始终未曾消失。
因为裴盾存在，因为司马越猜忌。他必须找到条出路。条可以让高门投效，让将士归心，让民心所向，同时也名正言顺路子。裴盾强硬出兵，乃至刘虎趁势偷袭，他都算到。也同段钦、奕延、孙礼等人做万全谋划和安排。只为想尽切办法，顺利从那个新任都督手中，接掌并州统兵大权。
他作对吗？
如今城中所有高门都派出私兵，报名参战青壮不计其数，甚至只要他登高呼，老弱妇孺也会攀上城头。离石之战后，那些将军也会认清谁才是晋阳，乃至并州唯希望。若是不出所料，裴盾则会战死沙场，为他扫平最后屏障。
他做到。也造就眼前切。
若是不打这场仗呢？若是提前把裴盾杀死在都督府中呢？旦新任都督意外身死，晋阳城中又会起多少波澜？他又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压制高门，甚至对抗朝廷，救下更多性命？那个选择，又会死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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