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脱力躺在榻上,闭上双目。
※
东海王司马越
然而那感觉,并不糟。在胸腹中徘徊燥热,开始随着按压蠢动,堆叠翻涌,着魔似得寻找着宣泄出口。那似乎是药瘾,又似乎是其他东西,让人欲罢不能。
不知何时,梁峰伸出手,用力抓住藏在黑暗中事物,他想让它拥更紧,揉更狠。直到那粗粝按上柔软下腹……
在声惊悸低喘中,梁峰醒过来。满身大汗。
“郎主!你做噩梦吗?”青梅扑到榻前,她声音里净是惶恐,就连小小身躯都抖动起来。
梁峰没有回答。嗡嗡作响杂音并未散去,他两眼中甚至都看不清东西,只有黑色阴影和白灿闪光。可是有什在悄声呢喃。那声音告诉他,守在床前人,不对。他需要,是梦里那个!
矣?
而晋阳解围消息,恰逢其时。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天子留意到自己。那入洛阳最大可能,就是擢升他职位!
“可惜东海王挡在前面,常朝时怕是还会为难。”崔稷低声道。
天子属意,司马越就会应允吗?而且今日赴宴,实在算不得愉快,若是王衍在背后说些什,事情就更加难办。
梁峰低声喘口气:“这两日,你再去谈谈风声。等到入朝之时,好做准备。”
牙关格格,梁峰闭上双目。体内那些挣扎不休东西,似乎换个方向。贪婪渴求,悭吝攥握,毫不计较那快感究竟来自何方。就像他至今无法摆脱心瘾般。
只是病态。梁峰在心底低声告诫自己。总有天,它们会消失不见。
总有天。
不知过多久,梁峰才缓缓开口:“取件新衣来……”
青梅哪敢怠慢,立刻寻来温水和干净里衣,帮主人擦身更衣。汗湿衣衫脱下来,就像被剥除第二层皮肤。随后,干净柔软布料,再次包裹周身。
见梁峰满头冷汗,崔稷忍不住道:“府君还是先歇息下吧。等回官邸之后,让姜季恩好好看看。这些劳心之事,尽可交给下官来做……”
梁峰无力摆摆手,也不多言,倚在凭几之上。
回到官邸之后,由姜达诊脉艾灸,又灌剂药汁,梁峰就带去强制休息。今日症状,其实更多是心瘾发作,药石能起作用相当有限。熬过这段瘾头,也就好。
可是话说简单,躺在床榻上,却不是个滋味。被诱起药瘾就像只无形大手,让梁峰不得安睡。翻来覆去躺个时辰,安神香才缓缓起作用。神智昏昏,他跌入梦乡。
那里并非空无物。黑暗中,有个如同巨蟒活物贴在身侧,紧紧束住他胸膛。那力度太大,太猛,压他喘不上气来。梁峰想要挣扎着摆脱,可是困住他东西分毫不愿放松力道,相反,缠越来越紧。粗粝触感随之而来。那不像是蛇鳞,滚烫坚实,寸寸揉按他光裸胸膛。温热鼻息喷在耳根,让人脊背颤栗,寒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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