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孩儿无能,未曾办妥交代之事……”王瑸喉中哽,跪下去,“那梁子熙,实在太过嚣张……”
王浚抬手,止住王瑸话语:“上党,送来封信。”
“啊?”王瑸不由愣。送信,比他还早到幽州?梁子熙送来?
王浚从桌上捡起张纸笺,递过来:“你先看看吧。”
王瑸接过信纸,定睛看去。只见上面疏疏写行字,字迹甚美,然而内容却让人疑惑。
哪里还能管那多,先治病要紧!
不再理会乱成团众人,奕延转回头,用手按在主公脑后。柔滑黑发从指间溢出,宛若浓密鸦羽。似乎松开,就会让人从怀中飞走。
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放手。
没有人能!
※
那人只是颤,就提高音量:“青梅!唤姜医生来!主公发作!”
只听到这句,梁峰意识就再次模糊。而那坚若磐石手臂,始终未曾离开。
室外阵慌乱,姜达大步冲进来。见到屋内情景,面色都变:“怎这快就发作?”
奕延双目赤红:“可有什药让主公平静下来?!”
“丹石发作,无药可医。唯有服食寒食散……”姜达恨直跺脚,“该死!这贼子究竟用多少剂量!”
“病体不堪,何劳石散相害?道不同不相为谋。”
石散?什石散?王瑸茫然抬起头,对上父亲冷峻面孔。
见儿子这副表情,王浚面上更冷些:“据说梁子熙被你下五石散毒倒,险些丧命。可有此事?”
从乐平路北逃,花足足七日,王瑸才回到幽州。这路,足够担惊受怕。本来护卫就不多,通乱战更是变成残兵。而通过冀州这样战乱四起,贼匪无数地界,五六十人又怎够用?
亏得沿途遇上队剿匪幽州兵,他才能平平安安回到故土。
本就憋闷无比经历,现在简直让人恨牙根直痒。虽然只是庶子,但是身为幽州都督王浚爱子,王瑸又何曾遭遇过这样惨状?这个梁子熙,定要叫他好看!
回到蓟城,王瑸先回府梳洗番,没敢停留,直接来到父亲都督府。这次事情,他定要仔细说与父亲知晓!
然而进书房,只见王浚面色凝沉,坐在书案之后。见王瑸,他眉峰微抬:“你从乐平回来?”
“不能再服!”奕延斩钉截铁答道。
这个,姜达如何不知?主公身体本就孱弱,又因散毒病入膏肓。经过自己和葛洪三年精心调理,方才恢复健康。这下,全毁!
“现在没法行针。快找几个人,缚住主公手足,以免发作时伤人伤己……”看到奕延肩头淌出血,姜达忍不住道。
“不必。能受得住。莫让主公受伤。”奕延并没有松开怀中之人,相反,抱得更紧些。
“你……唉!”姜达又狠狠跺下脚,“快去取安神香来!还有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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