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看过,王柔眉头也皱起来:“上党打下阳邑,在元正时候?”
元正那日,可是出日食!本就不该兴兵日子,出现这样凶兆,何等不吉。更别提信中还明白说,有什火化天雷,击破城墙。简直耸人听闻!
“难道真有神佛相助?”王汶忍不住拨拨手上七宝佛珠。这也是最近才时兴饰物。普通人家只能用檀木或是珊瑚珠,而他则是用正经佛家七宝。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色泽斑斓,炫目无比。挂在腕上,心烦时候转上转,确实能让人心情平静几分。
王柔却不像从兄那样崇信神佛,思索片刻之后,他道:“不论此事吉凶,阳邑终是拿下。之前上党还击退次匈奴来袭,这兵力,可比往日要强上数分啊。”
王汶倒也知道些上党事情:“怕是屯兵练成?”
位于济北庄子,怕是十年没住过人。屋舍都老旧不堪,院中也没有亭台景观,眼望去,只有光秃秃石头和杂乱草木,说不出萧瑟。
坐在这样院中,王汶又哪有往日清闲心情?哪怕多看眼,都会生出无限离愁。因为这个,他身体也差许多,断断续续病几场,亏得家中医者妙手,方才恢复些元气。
这样颓唐日子里,接到上党送来书信,怎能不让王汶重视?
双碧色琉璃杯,静静置在案上。杯身缠绕着圈细密花纹,就像天然雕琢而成。然而手指摸上去,却跟杯壁样光滑莹润。斟上酒水,就像倾入汪碧泉,通透可爱,仿若从杯中,就能见到那远去安闲。
逃难仓促,有多少珍宝没能带在行李之中。如今收到这样两只杯子,确实让身在异乡之人,生出几分安慰。
收容流民屯垦官田,再将其编练成军,这就有些仿照魏武故法。但是并州乱成那个样子,也没法提供兵力财力,朝廷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问太多。
听到这话,王柔叹道:“只是这胸襟气魄,就远胜并州诸官。六兄,这才是家中需要助力啊!”
臣掩君相又算得什?太原
仔细把玩过酒杯。王汶才打开书信。还是那笔让人惊艳字迹,几载过去,梁子熙字更加圆熟,也有锐意锋芒,似乎脱去病体,展现出昂然姿态。这样字,也许不像曾经那样合乎士族胃口,但是王汶却觉得,这更适合留守并州,以己之力镇咽喉要道上党太守。
然而看着看着,王汶眉峰就皱起来。这信中所写,可跟自己想不同。过良久,他放下手中薄纸,对下人道:“唤子怀来见。”
王柔王子怀,正是他族弟,也是七娘父亲。这次与梁府联姻事情,就是他二人说定。如今出变故,自当找对方商量下。
不多时,个身着葛衫,面容俊朗男子走进庭院:“六兄,不知唤何事?”
“九郎,上党发来书信,正想找你商议。”王汶也不废话,把信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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