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会出现这样情况?在计划中,她们本该拦住梁太守,让对方带自己前往会场。今日上巳,不知有多少显贵会参加祓禊游宴。带未出嫁女郎在人前晃上晃,还怕传不出风声?有“救美”之情,其他也就好说。
但是千算万算,薛五娘未曾料到,那位府君会走得如此干脆!看到道上坏牛车,不是前来探询,而是结阵拔刀,让人靠都不敢靠近。得知是她来自薛家,也没有任何伸出援手意思,反而让人去找她家人。这哪是相助?分明是避之不及啊!
可是这样冷淡举动,放在任何人嘴里,也没法挑出错来。碰上未婚女郎车驾,避开也是情理之中。谁也不会觉得梁太守太过无情,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守礼之人。好好计划,根本连施展余地都没,就被破个干净!
这到底是故意,还是梁太守本就是这样君子?!气恼之后,薛五娘也渐渐回过味儿。是,人家可是有佛子之称,又罕少传出艳闻。太守府里也没个姬妾,怕是真不擅长与女子接触。这样也好,反正游宴摆在那儿,时半会也不会结束,总有机会!
想到这里,薛五娘连忙敛敛衣袖,道:“算,别追。咱们先回营帐,再想法子。”
向着兵士们说着什,还时不时向这边看来。
梁峰出行,自然是乘坐太守车驾,样式上眼就能瞧出。是巴望着自己去求吗?
不大会儿功夫,探查人就回来。奕延仔细盘问过后,才对梁峰道:“是车轴坏,时修不好。车上乃是薛家女眷。”
薛家跟梁府也有经济往来,又确定没有埋伏,奕延才会放心禀报。
薛家?梁峰眉峰挑:“车上是女郎还是妇人?”
顿顿,她又压低音量,向自家贴身婢女问道:“巧倩,你看到府君容貌吗?”
巧倩脸上红:“车帘没落下,奴隐约瞧见府君。容貌极盛,不负传闻!”
听到这话,薛五娘舒口气:“如此便好!”
闹到今天这地步,实在也出乎她意料。要知道,父亲原本是打算把她许给梁太守做续室啊!
梁子熙在并州本就出名,她父亲又同梁府有生意往来,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位上党太守根底。只是白瓷样,每年就是流水也似进账,别说还有琉璃、纸张等生财之路。如此下去,过不几年,变作石崇
“是女郎。”
“吩咐下去,挪开道路,派人通知薛府。们直接过去。”梁峰淡淡吩咐道。
这正和奕延心意,没有任何迟疑,他快速吩咐下去。牛车虽重,但是在这些军汉手里根本不算什。很快道路就被清理出来,太守府车队既未停留,也未见礼,就这大大方方开过去。
看着远去车队,直守在路边婢女张张嘴,垂头丧气钻入牛车之中:“女郎,府君走。”
车里,个容貌清秀,梳着时兴撷子髻女郎气咻咻抓住手里丝帕:“那还等什?快快修好车,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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