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能想到最好人选。葛洪年龄虽然不大,但是才华并不比其他人少。能在大战之中脱颖而出,他兵法和勇气也不逊旁人。更难得是火药为葛洪手研制而成利器,没有人能比他更解那些攻城器械用法。
能指挥正面攻城作战,能最大限度安全使用火药,甚至能面对日食这种天文奇观,不会自乱阵脚。更重要是,葛洪是个“自己人”。在攻下城池之后,他能直接接掌阳邑,确保它正常运转,并且将其纳入上党防御体系。这点,梁峰手下没人能够做到。就算是新投靠令狐况也不能。
这拜,带着种远超“礼遇”郑重。
然而葛洪心情,已经非刚刚应下出仕时激动。在他心底,多出几分感慨,几分豪迈,长长呼出压在胸中那口气,他敛袖对拜:“承蒙府君不弃,洪愿试!”
同样句话,第二次,跟前次意义截然不
发生时候,用火药攻城,能攻克吗?这是个根本不需要回答问题。
原来梁子熙,打是这个主意。就如同当初潞城大捷!
胸中升起丝难以言说情绪,人人都把日食当成是天灾异变,却从未有人敢把这异象,当成天助之威。如此行径,是胆大妄为,还是孤注掷?葛洪抿紧嘴唇:“府君可知,日食乃是欺主之相?就算能吓退匈奴,对府君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
日为阳,月为阴,故而日食乃是阴侵阳,臣掩君之象。在汉末,若是发生日食,三公都可能会因此获罪乃至毙命。如果选择元正出兵,攻城之时又发生日食,对于梁峰风评,可就难讲。
听到这话,梁峰哂:“若能救这郡百姓,又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当然想过利用日食造成影响。这可不是吉兆,而是所有天象中最凶样。《后汉书》有云:“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正是这个时代定论。更何况还有臣克君寓意。
若是洛阳或是长安司马郡王们知道这事,指不定会怎看他。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时候,若不试试,他恐怕都等不到那些姓司马来兴师问罪。而且刘渊自称真命所归,却偏偏遇上日食阳邑被夺回,震慑效果只会更加出色。
看着面前之人坦然神色,葛洪不知该说什为好。谁能想尽切办法,哪怕背上凶名,也要救地百姓?司马腾已经逃,更多身居高位,手握重兵王爵们,正在洛阳和长安之间厮杀,只为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人关心那些苦苦挣扎生民吗?
葛洪是经历过战乱,当初张昌、白冰掀起叛乱,搅动整个江南,险些祸及他家人。带着百来同乡,葛洪加入义军,为正是消弭兵祸,保住更多人命。只可惜,没人在乎他功勋。而现在,有人需要他再次站出来,救这郡百姓。
“阳邑城危,并非个绝好去处。然则此役若得葛郎相助,定能万无失!”看得出葛洪面上纠结,梁峰敛起衣袖,稽首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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