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就是这句话,梁峰深深揖:“多谢王中正!”
看着面前男子那副处变不惊,端方有礼模样,王汶捻须颔首,这样心性做派,才是他王氏可以下嫁亲眷良婿。想想,他道:“那侄女,也随行军中,去唤她出来见你。”
说着,他便招来侍女,到后面营帐唤人去。没想王汶会这做,梁峰不由怔,不过此刻推拒,不太妥当。此时招呼亲眷相迎,乃是表示亲昵做法,哪能当面拒绝?
谁料不大会儿功夫,那侍女又转回来,低声对王汶说些什。王汶眉峰挑,苦笑着摇摇头,对梁峰道:“那侄女两日前生病,如今面容憔悴,不便见客。还请子熙见谅。”
没想到小姑娘居然生病,梁峰连忙道:“可需小子唤人来为女郎瞧病?”
王汶也要离开并州吗?梁峰轻叹声:“这就过去。”
出大帐,又行两三里,就看到王家营帐。周遭光是牛车就有百来辆,还有数千护卫和仆从相随。临时搭建营帐,简直不逊于大营。看来即便是逃亡,也不会坠太原王氏名头。
在仆从引领下,梁峰步入帐中。王汶显然已经等他些时候,立刻起身迎过来:“许久未见,不曾想重逢竟是如此境地。”
见王汶面色不大好,梁峰道:“乱世飘零,也是身不由己。王中正还请保重身体,路远行,怕是不会轻松。”
王汶叹道:“好个身不由己。这次王氏亲眷都迁出晋阳,只留几支旁嗣。也不知何时才能重归故里。子熙你呢?可有何打算?”
王汶摆摆手:“子熙勿忧,不过小恙。等到安顿下来,再好好调养即可。”
既然王汶都这说,他个外姓人,也不好再掺和。又闲聊几句,梁峰便告退出营帐。
看着座挨着座,简直能排到天边营帐,梁峰只觉心中说不出滋味。这样迁徙,不知在西晋末年还要出现几次?当这些衣冠尽数南渡之后,留在北地百姓,又要如何
“身为太守,自当守土方。至少要保住司、冀咽喉要道。”梁峰答道。
上党失,胡马顷刻就能南下洛阳。守住壶关和八陉,确实是个重任。王汶长叹声:“怕也只有子熙,能甘冒奇险。”
梁峰却摇摇头:“有此想法,应当非止梁某人。还请中正问问士族之中,可有人愿留下?如今上党庠序重开,还有书馆。等到日后与匈奴开战,更是需要良才治理地方。若是有愿意留下,梁某当扫榻以待!”
开书馆事情,王汶是知道。但是这短时间,连庠序都重建,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沉吟片刻,王汶就点点头:“也罢,替你问问。只是能否留人,还要看运气。”
这是大实话。若是真心为国,恐怕不会跟着大军撤退。不论是晋阳还是阳邑,都急需人才。但是话说回来,上党如今还未直面兵锋,路上开垦官田也在众人眼中。再加上庠序和书馆,说不定真有人愿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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