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近,计划也更容易实施。梁峰怎会推却?大大方方走到严籍身边,他在那张小榻上跪坐下来。刚刚坐定,股浓烈熏香味道就飘过来,像是有人打翻香料瓶似得。也亏得梁峰久经历炼,才没直接咳嗽起来。严籍已经殷勤亲自举起酒壶,为他斟上杯薄酒:“子熙定要尝尝,这可是上党佳酿,醇而绵软,极为可口。”
梁峰犹豫下:“下官久病未愈,不善饮酒……”
“啊!那便饮些酪浆好。”严籍根本都没劝酒,体贴招来侍婢,为梁峰奉上热乎乎酪浆。
不会儿,梁峰面前小案上就摆上各色佳肴,美味饮品。歌舞翩翩而起,诸人谈笑风生,简直不像是官面上接风宴,而像是纯粹饮酒作乐。
刚刚打下郡城,还处于战备状态,就这玩乐起来?梁峰肚里猜疑越来越重,虽然这派场跟他计划并不冲突。但是出人意料,总归让人放不下心。抿口酪浆,他微笑问道:“今日宴丰,人却略少。下官惶恐,不会误
这次设宴,定在后堂。也就是他现在暂住地方。厅堂距离卧房只有墙之隔,若是能讨得佳人欢心,便能同起同居,方便很。
来到厅堂,严籍又仔细检查宴席布置,方才落座,吩咐道:“去请梁录事赴宴。”
主人到来,宾客入座,旁乐伎便开始奏曲。这些都前任太守豢养家伎,容色出众,技艺非凡,然而严籍却无心观赏歌舞,对那些心腹恭维也待理不理。边漫不经心饮酒,边向门口望去。也不知过多久,终于有人通禀,今日主宾到来。
精神震,严籍立刻坐直身形:“快请他进来!”
在仆役引领下,梁峰漫步走进厅堂。当见到主座上那人时,就连他都忍不住顿下足。这打扮,简直太瞎眼!
只见严籍身穿件绯色锦袍,上面绣满团纹,华丽就忒跟后世嫁衣差不多。脸上也涂厚厚脂粉,还专门描眉。平心而论,身为成都王心腹,严籍容貌并不算差,但是这装扮,就跟开屏孔雀似,状似很美,实则露出个大大光腚,不忍细睹。
嘴角微微抽,梁峰拱手行礼道:“下官来迟,还请府君勿怪。”
与昨日不同,今日这人换件黛色单袍,纹样极简,色又浓深,就算不是脂肪粉,也衬得那张玉容俊美无暇。严籍只觉得心都砰砰跳起来,故作矜持咳声,他道:“子熙何必客气。来来,今日便与并榻而坐吧。”
此时饮宴,多设小榻。高约六寸,三尺见方,可供人或两人端坐其上。尺寸大些,可供多人共坐,称为连榻,为宾客所用。若是遇到贵宾,可设独榻,以示尊重。然而也有极为亲密待客方法,就是把客人独榻放在主人座位边,并榻连席。
问题是,自己什时候有这种级别待遇?总觉得严籍今天态度有些古怪,不过梁峰面上并无任何异状,洒脱笑:“多谢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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