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白陉封关。”
这些天之所以走得慢,就是要让斥候先行。现在消息传回来,局面果真不怎美好。太守府重兵把守,白陉关隘封闭,不用说,定然是大军后路出问题。看来这次入虎穴,还真有猛虎盘踞。
“回头留意下,看看太守府有没有匈奴人。”半倚在奕延身上,梁峰踏进房中。拖延出这天半时间也不是没有代价,车子走得慢,晕车症状也就越发明显。亏得有姜达晕车药顶着,否则他能不能站住还是说。
“主公,你身体不适。不如明天再见那个太守?”看着身侧人那副模样,奕延心痛厉害。反正见王汶那种高门子弟都能等第二日,让太守等等应该也没什关系。
“那怎行?取衣衫来,替更衣。”在席上坐定,梁峰喘口气,命令道。
按道理说,从梁府到潞城最多只需三日,然而车队却足足走四天。每天日头还未落山,就要选地方扎营,日上三竿才会拔营开路,不紧不慢走完天。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熬药造饭,简直不像赶路,而是踏青郊游般。亏得附近没什匪患,否则这队车马被贼人抢个干净,也不奇怪。
不过孙掾实在不好说什。士族子弟嘛,讲究衣食住行,简直数不胜数。比起动不动就设几十里步障高门阀阅,这点派场,已经是相当俭省。更别说人家还是真有恙在身。
路上,孙掾只见过这位新任梁录事几面。虽然每次对方都温雅有礼,但是那惨白面色,刺鼻药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弭。面对这副让人垂怜病容,他哪里还敢催促赶路?而且深知自家太守喜好,孙掾还真觉得,这位同僚怕是会成为太守面前红人,就更不会故意找些麻烦。
就这路慢吞吞跋涉,第五日清晨,车队方才来到潞城。打着府君旗号,几辆大车根本没受到盘查,就这大大方方进入太守府。
下来牛车,孙掾深深吁口气。这路也够折腾,不过好在能够复命。来到那挂着竹帘牛车前,他笑道:“梁录事,随起面见太守吧。”
这可不是平常口吻,经过几天磨合,奕延反应已经跟上来,立刻低头:“郎主要穿平日缣丝袍吗?”
“取那件卷云纹锦袍好。”不论穿黑还是穿白,都不太适合今日场面。不如选件俏色衣袍,更容易
“蓬头垢面,不好见尊者。还请孙掾先去禀报,容在下收拾二。”车厢里答话声显得有些虚弱,不过颇为有礼,让人不好拒绝。
孙掾哑然失笑:“无妨,梁录事自可慢慢更衣,府君宽宏,不会见怪。”
这种名声在外美人,在乎容貌也不奇怪,他又怎会拂对方请求呢?着人把车队带去安置客人偏院,孙掾便向着前衙走去。
“主公,太守府防备不弱,路上设三处哨岗,都是好手。”扶着梁峰走下牛车,奕延低声禀道。
“嗯,看到。斥候回来吗?”梁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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