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笑道:“自然是郎主功劳。光是新收流民就有数百,部曲也壮大许多。对,之前们还打仗,若是姜医生在,恐怕能多救活几人……”
“何止是这里。”刘裨将感慨道,“梁府发卖《金刚经》,这书便是附赠之物。去岁光是县尊就卖十数卷吧?恐怕司州也能见到。”
听到这话,姜达哪还能自持,不由潸然泪下。
这才是祖父毕生心血!梁子熙竟然花钱刊印,为祖父扬名!这等大恩,又岂是个谢字能偿?!
抬手胡乱擦去腮边泪水,姜达急道:“快,们回梁府!”
张和赶忙拦住:“姜医生,天快黑,又走天山路,还是歇息晚再动身吧。”
”
那裨将却摆摆手,好奇打量姜达番:“你便是晋阳医寮里那位姜神医?”
没想此人知道晋阳医寮,姜达连忙道:“正是鄙人。”
“家婆娘便是晋阳人,多亏姜医生出手,才消解大疫。家将军还向梁侯讨两本《伤寒新论》呢。”刘裨将显然对姜达很有好感,笑着夸赞道。
听到这书名,姜达立刻激动起来:“可是梁府刊印那册医书?能否借阅?”
刘裨将也劝道:“从这里到高都也要小半日呢,莫说是去梁府。刚下过雪,夜里怕要结冰,还是等明日再启程吧。”
两人好说歹说,才把情绪激动姜达劝住,又安排间营房给他住下。劳累过度,又大哭场,姜达就这抱着书册睡宿。
第二日,众人再次启程。下山,派出半人马护送流民前往高都。张和这才催马,带着姜达朝梁府疾驰而去。
紧赶慢赶,日暮时分,行人终于赶回梁府。姜达看着面前高大寨门,密密麻麻棚屋,不由睁大双眼。
“离开不过数月,怎就变得如此,如此……”姜达都找不出词汇形容。
没想到姜达会如此激动,张和连忙对刘裨将解释道:“这些时日,姜医生都被困洛阳,还是刚刚脱险,未曾见到姜太医所著医书……”
听到这话,刘裨将立刻然:“这有何难,等取来。”
因为《伤寒新论》是不要钱,书里还不少防治疫病手段。防疫向来也是军中要务,吴陵就厚着脸皮向梁峰讨来几本,闲就找人讲解,就连关隘中都留本备用。果真,不多时刘裨将就拿着书册走下来:“这本有些旧,姜医生莫见怪。”
姜达已经顾不得礼仪,从对方手里抢过书册,只是看到封面,便红眼眶。那书上,除“伤寒新论”四字,还有祖父名讳,笔划,皆是梁子熙亲笔。他亲手誊抄祖父书稿,刊印成书!
翻开书册之后,姜达手抖更厉害。这书制作相当精良,非但标出句断,还有分引章节,大小字体,绝不会让人误读错断,每个细节都足见功夫。看着那句句言简意赅描述,条条熟悉无比病例,姜达忍不住哽咽道:“这,这册书,便连此处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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