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实实睡晚,吃饱饭,喂好马,如今战士们又都恢复力气,骑在马上,个个都跃跃欲试。
卢葛微微颔首,举起手里弯刀,高声喝道:“先攀上城头,赏十两黄金!”
听到这话,所有人呼吸都加重。那柄弯刀刷挥下:“给冲!”
群马纵踏,向着城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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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道红金光芒划破夜空,从远山深处缓缓升起。冬日骄阳本就难得,这幕更是应该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吴陵面色青白,手扶箭垛,向城下望去。
城下,横七竖八倒着十数具尸体,这是昨晚就开始攻城乱兵。整整宿,他们冲不知几次,每次都有二三十人,叫阵攀墙,甚至背着不知从哪儿弄来土,想要垫在城脚之下。高都城墙只有丈六七,叠上几人就能爬上墙头,吴陵哪敢怠慢,组织亲兵次次把他们扫下城去。直到半个时辰之前,这伙步卒才消停下来。
可是吴陵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来攻城可不止是步卒,还有大队骑兵!那队击溃他增援大军匈奴铁骑,在距离城池不到两里地方扎下营寨,足足四五百人,就如虎视眈眈饿狼,窥探着高都城池。因为这个,吴陵根本不敢组织人冲出城杀敌,只能苦苦强撑,抵挡次又次袭扰。
而现在,这伙骑兵开始整军。
口中满满都是苦涩,吴陵知道,这是匈奴人准备正式攻城。他们休整夜,正是兵强马壮时候。而自己部下,却被扰得彻夜未眠。敌逸疲,这城能守上多久?
“队正,还不动手吗?”草丛里,孙焦悄悄凑到弈延身边,轻声问道。
在他们下方,是片小小谷地。十余辆大车堆在谷中,还有三十余骑守在周围。谷口狭窄,看就易守难攻。
昨天夜里,弈延亲率支小队摸到后方山脊上,藏半宿,就等天亮时突袭。然而现在天已经大亮,他却依旧没有发令。虽然晚上轮换着休息过,孙焦也不免有些着急。那群懒懒散散匈奴人都开始埋火造饭,还不动手吗?
“再等等。”弈延纹丝不动,半跪在草丛中,注视着下方情形。
又过半刻钟,饭香腾起,有灼烤羊肉,也有滚好麦粥,守兵三三两两聚在火堆边,开始用饭。孙焦不由自主咽下口唾液,正想说什,弈延突然抽出事先准备火
“快去禀告郭县令,让他再带些青壮来!敌军要大举攻城!”吴陵声音沙哑,对身侧亲随说道。
那亲随跌跌撞撞跑下楼去。吴陵按剑高喊道:“敌军就要攻来!给振奋精神!只要守住三天,就能等来援军!所有拼死杀敌,给你们请功邀赏!”
城上毕竟大半都是他亲随,兵卒们稀稀拉拉阵呼喝,倒是有些气势。吴陵没说什,抽出腰侧宝剑,站在墙边。用那双泛着血丝眸子,狠狠盯着城下乱兵。
若是守不住,就同死在这城上吧!
“头领,都已经准备妥当!”卢隆意气风发,大声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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