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黑做多少年买卖,何其乖觉,立刻堆笑道:“只要是梁府出产瓷器,多少都能收!米粮马匹都不算什!”
没有白瓷,收些粗瓷也能赚大笔银钱。如今秋粮收割在即,按照市面上价格,还真不亏!更别说,这姓江只是说白瓷难烧,可没说烧不出啊!只要有个件两件,多少花销都赚回来!
江倪呵呵笑:“如今府上都从太原运粮,粮食还真是不缺,牲畜也够多,还怕今冬养不活呢。”
上党粮价还真比不上太原,更别提牲畜过冬问题。被噎愣,塔黑干咳声:“换成其他钱货,也是可以。江兄只管开口!”
要就是这句话,江倪放下木碗:“如今商道不通,有些东西确实不方便买卖,譬如牛皮、羊皮之类……不知塔黑兄能否弄些出来呢?”
“江兄你可来!”
当江倪再次来到陶器店时,塔黑面上堆笑,快步迎出来:“可等你好些日子!”
这段日子,江倪都在晋阳奔波,是许久未曾回到高都,看到塔黑面上殷勤,他微微笑:“府上事物繁忙,错过开窑之日,还望塔黑兄见谅……”
“哪里话!江兄如今可是大忙人,能想起兄弟,便是福分!来来来,里面说话!”那匈奴汉子二话不说,挽住江倪手臂,往屋里引去。
对于这番盛情,江倪嘴上谦逊,却未丝毫不适。如今他身份可是不同往日,多少人排着队想买匣藏经纸,高门大户管事都能与他平辈论交,何况个区区商贩?塔黑能如此热情,恐怕也是郎主事情传到匈奴部中。这群杂胡最喜佛法,怎能错过从梁府流出东西?
塔黑犹豫下。这些东西对于匈奴人而言,确实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最近大帐有动作,严控皮
恭恭敬敬把江倪送上主座,又奉上新鲜酪浆,塔黑才搓手笑道:“江兄瞒好严实!梁府如今这多好东西,你却只拿些粗瓷与,难不成是看不起这个老粗?”
江倪笑笑:“这话就严重。实在是其他东西都少得很,中都孙氏、外黄虞氏都尚在后面等着,又从哪里变出货品来?”
孙氏、虞氏都是并州大姓,塔黑哪能不知,那副笑脸立刻变得更加谄媚:“哈哈哈~~这些高门嘛,就是不好相与。藏经纸可不敢动心思,不过府上白瓷,真没有多余吗?价钱好商量!”
这些日子,晋阳法会早就在匈奴贵人们中间传开,尤其是左贤王还破格买批藏经纸,更是让“佛子”名头响亮几分。大帐之中那些热崇佛教贵人哪里还能坐得住?就连塔黑收上来那些粗瓷,都有人抢着买去。匈奴王庭虽然早就颓败,但是朝廷历代赏赐半点不少。这些坐拥金山贵人,又怎能眼巴巴看着并州大姓把“佛子”府上东西都买去呢?
江倪端着木碗,品口浓稠酪浆,淡淡道:“白瓷可是天授,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烧出?不过寻常瓷器嘛,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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