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师承王熙派,王熙本就是名医,官拜太医令,又重新编撰《伤寒论》书。他对于伤寒心得感悟,自然非般人可比。若是有这个做引,那些名医,说什都会来晋阳看看!
“可是这些涉及姜家根本……”姜达心头也矛盾得紧。他不止次听过梁子熙提起研讨之事,但是门户之别,是那轻易就能舍弃吗?若是个不好,恐怕连姜家都要搭进去。
姜太医却缓缓摇头:“伤寒可不是家之疾,而是关乎所有人性命。当年张仲景写《伤寒杂病论》,就是想让它流芳百世。师重新编撰《伤寒论》,也是同样道理。若是因为门户之别,敝帚自珍,才是枉顾先师意愿!达儿,医术可以世代精研,但是救人之心,才是医者根本所在!”
这些,姜达在祖父口中听过无数次,但是从未有次,如此震撼人心。他重重点点头:“孩儿晓得!”
“嗯。子熙这个法子,是个良策。这就去信给几位故交,若是他们能来晋阳,这次防治疫病就更有把握。医寮之事,你要仔细留心,那些僧人才是关键所在。务必要让他们知晓防疫要领,教给百姓。对于帮工杂役,也莫说医理,只提佛祖!”
看着手头方子,时不时提笔勾画些什。
“祖父!”看到须发皆白祖父带病在这里验方,姜达眼睛都热,快步走上去。
“达儿,前院出什事吗?”姜太医赶忙问道。他也清楚医寮现在忙碌程度,能让姜达亲自赶过来,肯定是大事。
“是子熙信到。”姜达二话不说,把信递给姜太医。
这下姜太医也来精神,展信细细看来,只是片刻,他眉头就皱起来:“让医者写下经手病例,汇总成册?”
这正是姜达心中所想,他立刻道:“会给下面管事交代清楚,除佛祖之外,也要让更多人知晓梁子熙名讳!”
不论是佛祖入梦还是防疫基础,都少不梁丰片心血,怎能让那些僧人把功劳全部占去?
“如
这根本是不可能。这些由刺史府指派医工,怎会乖乖把自己看诊心得写出来?各家都有自己不传之秘,谁会愿意在同行面前露根底!
姜达却道:“倒觉得,这是个可行之法!如今派来医寮,多是庸手。祁县张神医,阳邑钟家父子,还有乐平顾氏,哪家不是世代名医?若是他们肯派人前来晋阳,起交流医术,不比这些医工们要堪用太多?!只是想邀他们来,恐怕要下些本钱……”
姜太医立刻听懂姜达言下之意。这是要让他们姜家为表率,先披露些良方秘术,才能以此为由,吸引更多名医。然而此事关乎姜家命脉,根本就不是姜达能做主。
看着祖父面上凝重表情,姜达嘴唇动动:“也许把防疫种种告知他们,就能……”
姜太医摇摇头:“这些东西,早晚都会传出去。想要引钟、顾几家前来晋阳,唯有师父留下来伤寒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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