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田裳身上吃大亏,难不成还要在为那些低贱流民拼死搏杀?弈延知道自家主公心善,但是他从未想到,这人心善到如此地步!若是部曲出动,梁府怎办?他安危又要谁来守护。
屏风之后,传来绿竹低声惊呼:“郎君,头发还未擦干,不能这出去。”
然而她并没拦住那道身影。身披外袍,带着头湿发,梁峰走出屏风,面色整肃对弈延道:“不是这个道理。青羊寨必须剿灭,若是放着不管,过不多久便会死灰复燃。不如趁他们元气大伤,举铲除!那些流民都是无辜百姓,不能眼睁睁看他们落入贼手。想要阻止良民从贼,就必须给他们条生路!”
用家兵救流民,看起来是件赔本买卖,但是他无法坐视那些普通百姓被困在贼窝里。更别说逃逸匪兵很有可能返回山庄,强迫这些流民从贼。若是流民变成流寇,青羊寨就永远不会消失,他们面前,也就多个永远也杀不净死敌。而且流民也并非全无用处,现在庄上人丁单薄,不论是种田还是练兵都捉襟见肘,不如收拢些流民,把这些人力用在最恰当地方。这意义,可比单纯击退匪兵重要多。
猝不及防,弈延被钉在原地。面前那人并未擦干身体,外袍半敞,露出白皙肌肤,还有胸腹间若隐若现淤青伤痕。湿哒哒头发披在肩上,黑而柔润,有几缕钻入衣领之中,打湿那层单薄外衣。那人是美得,美到极点,却不会让人生出半分亵渎之意。只因他目光锐利,神情凝重。让他如此动容,是人命,无辜者性命。
大功,吩咐下去,所有兵卒分得田地,都免赋三年。”
没料到这次弈延干脆拒绝:“这该由主公亲口宣布。”
哦?他还记得让自己施恩?梁峰不由笑,这小子还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看来最近史书没有白听。
“嗯,那就等过两日吧,亲自校阅部曲,发下赏赐。对,抓来匪兵呢?问过这股山匪来历吗?”
“是青羊寨人!之前袭击主公,也是他们人马。五天前这伙山匪抓田裳,被他鼓动,才来攻打梁府,由王虎王豹兄弟作为内应。”
就像眼睛被灼伤样,弈延飞快垂下头,低声道:“明日,会为主公攻下青羊寨。
弈延确实好好“审过”那两个活口,也很清楚王家兄弟早已身死之事。不过在他看来,单单把人拖去埋,根本无法解恨,该把这些贼人统统枭首悬尸,挫骨扬灰才行!
没想自己到跟这伙山匪还有此等“渊源”,梁峰顿时警惕起来,追问道:“山上还有多少匪兵?”
“据说这次是全数出动,山上只剩下些掳来流民。”
“什?他们还掳掠流民?!”哗啦声水响,梁峰坐起身,“部曲还有余力吗?能不能攻下山寨?”
“主公!”弈延不由皱起眉头,“只是些流民,何必为他们耗费兵力?要是部曲出动,再有人袭打梁府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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