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还能如何?那可是梁家家主。”田裳冷冷道。
“糊涂啊!这下岂不是拱手交出把柄。万郎主责罚,可如何是好?”江匠头也有些慌乱。
看着两人焦急神情,田裳举起酒盏,不紧不慢喝光米白色浊酒,淡淡笑:“只是个账薄还不算什,如今家主估计是被山匪吓破胆子,意孤行要建部曲。这个花费有多少,大家心里自然有数。万家主想不开,把陶坊关停,或者让织坊少做几件衣裳……呵呵,这怕就不美。”
不论哪个坊,主要任务都是给梁府提供日需。如果真要节流,那陶坊和织坊确实可能面临减少产出、控制投入窘境。这就卡死匠头们主要收益。想要像往年样过舒坦日子,怕是不行。
江匠头面色沉,放下手里酒盏:“田宾客就没有点法子吗?燕生刚死,这好机会,你就任郎主被那些羯奴鼓动?”
到长槍造好,才是真正练习阵型时候。”梁峰答道。
“木槍能行吗?”弈延见过不少兵卒,都是带刀,长槍还真没见过。
梁峰笑笑:“怎不行?那可是万兵之王,临阵时霸主。等拿到,再慢慢教你。至于明日操练,要这开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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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还未落尽,酒菜便已备好,让前来赴宴两人啧啧称奇。
“燕生可是被家主杖杀。”田裳冷冷笑,“据说是因为燕生趁他重病,贪墨钱财。你觉得,他现在还会信们这些下人吗?”
确实,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燕生这个先例,谁晓得那位贵人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仆役视如蛇蝎。要知道田裳只是个宾客,想走还是能走,他们二人可是实打实邑户,只要家主发现不对,道命令下去,立刻能夺他们匠头身份。到时候,别说是钱财,怕是命都要赔进去。
吴匠头也听出弦外之音:“田宾客这是什意思?
“又是酒又是肉,不知田兄今日相邀,有何贵干呢?”矮几旁,吴匠头拎起酒壶,放肆嗅嗅,“老江,这可是郡上薄雪饮,赶紧多喝两盅!”
被称作老江汉子嘿嘿乐,捻颗盐煮豆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嚼津津有味:“怕是郎主回来,有人坐不住吧?”
被两位匠头如此挤兑,田裳面上表情不变,径自给自己斟杯酒:“两位是坊上主事,怕是还没听到田庄消息。家主这次可是来真格,免赋赏赐,大兴部曲。还让交出账薄,准备好好查查帐呢!”
前半句,两位匠头都有所耳闻,但是不干自己事儿,谁也没放在心上。然而后半句就不样。查账?织、陶两房可是庄上重要产业,每年都有将近十万钱流水。尤其是织坊,几个织娘手艺不错,还能买到郡城里赚些花用。陶坊因为连年战乱,收入大不如前,但是私底下手脚也没少做。如果真要查账,怕是谁屁股下都不干净。
吴匠头不由脸上变色,追问道:“你真交庄上账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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