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绿竹开始忙起来,梁峰扭头对弈延道:“昨晚有睡觉吗?现在可有精神?”
“有。”弈延这时已经收回手臂,站直身体,看起来倒也神采奕奕。
梁峰微微颔首:“先去外面跑圈吧,活动活动筋骨。”
这自然是晨练五公里。弈延二话不说,小跑出房门。梁峰接过绿竹递来帕子,细细擦过脸,用青盐水漱口,又喝杯温水,才从榻上起身。洗脸刷牙还好说,穿衣梳头真不是他能自己操作事情,像个木偶似得乖乖任绿竹套上外袍,梁峰又被拉到镜前,开始梳发。
因为直重病,他头发有几日没洗,幸亏每天都梳整整齐齐,也不算太难捱。只是绿竹梳发动作变有些奇怪,每梳几下就停顿会儿,似乎在偷偷做些什。梁峰只是思索片刻,就道:“落发先不用管它。”
隔日。
可能是昨晚睡太多,梁峰醒很早,天刚蒙蒙亮就睁开眼睛。喉咙干渴难受,他费力想要坐起身,个身影却抢前步,扶住他身体。
梁峰愣下,这才发现弈延正站在榻边,不由问道:“你怎在这里?”
弈延动作微微滞,低声道:“在外面守夜,听到动静。”
难道他在门外站夜?梁峰不由啼笑皆非:“守夜又不是站岗,以后你就代替绿竹,睡在外间吧。如果晚上有什事情,会叫你起来侍候。”
绿竹小身板都僵下,片刻后才道:“郎君,落发其实也不多,多用些胡麻首乌就好。”
梁峰笑笑,没有答话,砷中毒后遗症也有脱发样,反正时人不是戴冠就是戴巾,就算头发真稀疏,也看不出来。这些小事,远远没有治病本身来重要。
这下绿竹可不敢耽搁,快快梳完头,又仔细把那些落发都藏起来,才扶梁峰到案前坐下。
“先去准备些小食吧。若是有羊乳、鸡蛋,也可以备些。”梁峰看看天色,吩咐道。
他现在需要大量服食高蛋白食物,弈延和绿竹也是长身体时候,能吃些也是好。没想到大早郎君就有胃口,绿竹高高兴兴下去备餐。
他现在身体是真不好,不论是起夜还是喝水都需要别人帮忙。折腾个小姑娘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是换个男人用比较舒心。
“郎君,奴婢伺候不好吗?!”绿竹这时也急急跑过来,副刚睡醒样子,连发髻都还没整理。出门在外这些日子,她实在是累坏,不小心睡过头,才让弈延钻空子。
“夜熬多,会失容色。这样活儿,还是让弈延来吧。”梁峰笑道。
绿竹小脸立刻变得红扑扑。其实她也知道郎君身边使唤人实在太少,般人家至少也要四名侍女才能伺候妥帖,她只个人,怎可能忙过来?不过小丫头也是有私心,与其多几个伶俐姐妹,还不如添个仆役伺候。
犹豫下,她欠欠身道:“郎君要起床吗?奴婢这就侍候郎君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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