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也不知道是多久放学
，他只知道最后来整个教室里连值日生都走
，只剩下他
个人。
红色夕阳正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带着即将落下远方那座山脉余晖，将最后温度照射在他侧脸和身上。影子在地面拉得扉长。
程燃从抽屉拉出书包，走出学校，走下坡道，上车，沿着车上起下伏，他在倒数第二排那个单人座位上，脸靠着玻璃，山海市切倒映在他眼底。
那家熟悉粉店已经开始打烊，那家招牌已然换掉文具店仍然有栈恋不走学生，那个老街路边转角婆婆搁上锅炸洋芋摊传来香沁气息，青石板路旧宅有炒菜铲声，环湖路上湖面依然洒满金币般
董兰是杨夏在大院里好朋友，古灵精怪个女生，当年港剧黄金时代到来，热度火爆时候，董兰经常学着那些粤语“时髦”词汇，逗得人哈哈大笑，于是大家也就用“阿兰”称呼她。
在董兰语境里，杨夏叫阿夏，程燃叫程仔，俞晓叫小水仔……
杨夏突然停下脚步，能听得出她语气火意，“你逗
玩很开心吗？程燃你能不能正常点！”
程燃感觉心口窒，盯着杨夏，他眼睛里仿佛变成两个洞，里面是无穷无尽深渊，片刻后，他声音有些发抖问，“也没有这
个人，是吗？”
杨夏仔仔细细看着他，然后字句道，“程燃，你知道你让人失望在哪里吗？就是在你身上，看不到‘认真’这个词分量。好像什都可以拿来开玩笑。”
出国，多年以后，两人事迹，仍然渊远流传。
“知道，会考上中高中部。”程燃回应道，“这个赌约，真有效。”
杨夏面容逐渐冷冰下来，“你再这样，生气！”
呃……还是以为自己在忽悠她。
程燃觉得他现在好像掌握着整个世界最大秘密，可却又要死咬着牙关，把这个秘密掖进心底。
她那张在这个年纪就可窥若祸水脸，有如冰川，“希望多年以后，你人生，不是场玩笑！”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运动衫粉色身影渐行渐远，但却徒留程燃在原地失魂落魄。
程燃紧接着找到俞晓，甚至和他能够说得上话认识班级同学进行打听，询问。
他拿出个本子，不断地写下人名字。
钢笔笔尖在本子上，因为劲透纸背而将手抄划得伤痕累累。
杨夏果真扭开头不再理他，而且越过他身位，已经准备甩给他个背影离开，欺霜赛雪般侧脸在光辉下，就是生气样子，也有些耀眼。
程燃缓和出言道，“对，蒋小超还在给你偷偷写情书吗？”
蒋小超是大院小孩之，以经常给杨夏递情书，屡败屡战出名，这还成为他后来人生最大污点，想到大院里有趣这些地方，程燃不免微笑。
但是杨夏怔下，以古怪眼神看他眼，“蒋小超是谁？”
程燃愣愣，“那董兰呢，那个阿兰啊……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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