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西笑容轻轻滞,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茫然来。
他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可是游重话却又穿破层层盔甲,带着凛冽气势,直抵他内心深处。
他不知道该怎来回答对方这个问题,只能顺着游重话往下继续:“你说得对。”
林和西说:“亲生母亲不爱,她觉得是她污点。亲生父亲也不爱,在他眼中可有可无。而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也没有任何朋友。和你们比起来,确实可怜。”
他语气平静无波,可每说个字,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紧缩分。
“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在林远魏面前挨骂而已,完全不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林和西毫不在意地笑起来。
游重眼眸渐沉,目光紧紧落在他脸上。
这次,对方没有再掩饰自己眼里外露情绪。
短短半个小时里,已经是两次看见游重这样眼神。
他其实不太愿意游重这样看自己,他把自己事情说给游重听,也并不是想要博取对方同情或是怜悯。
也不是来见他。”
林和西下意识地接话:“那你是来——”
话未说完,撞入游重那双黝黑似深海瞳孔,仿佛意识到什,他倏然止住话音。
对方已经开口:“是来见你。”
在深陷以前,林和西及时收回自己目光,“如果你是想问那幅画事情。”他单手抵在脸侧,偏头望向其他地方,声音轻得如同自言自语,像是在告诉游重,又像是在告诉自己,“画在送出去以前,它所有权都归,而依然有权决定它最终去向。所以们没什好说。”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痛感觉,甚至说到最后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已经从身体中剥离而出,如同事不关己局外人般,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他嘴唇张张又合合。
林和西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去看游重脸上神情,他只能听到游重低声叫他名字:“林和西。”
他听见游重说:
恰恰相反,林和西长到这大,最不需要就是旁人同情和怜悯。
而往往在面对这些时,他最擅长就是用笑容来进行回击。
唇角笑意扩大,林和西甚至饶有兴致地歪歪头,表情无懈可击地问他:“你觉得可怜?”
游重回答远远超出他意料之外。
对方情绪不明地反问:“你不可怜吗?”
游重神色如常,“那就暂时先不说。”
不明白为什是暂时,林和西皱起眉来,还想要开口说什。
游重已经岔开话题:“为什要把头发染回黑色?”
他在林和西身侧坐下,长腿微屈踩在下层台阶上,掌心覆上林和西柔软服帖发顶,指尖捏住他发梢轻轻摩挲,而后微微扬眉道:“在人群里找茶棕色头发,找很久都没有发现。”
林和西想想,最后还是选择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她说发色会对林佟生日晚宴有影响,叫去把头发染回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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