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椰脸上谨小慎微转为愕然,“谢谢。”
条手臂搭在桌边,另条手臂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姿势亲密而不过分地勾过林椰脖颈。江敛停在他脸侧,沉声开口:“有问题要问你。”
此时场上游戏环节已经结束,温免独自
林椰做完游戏回来,看见本该好好待在自己口袋里花瓣,却被江敛摆在桌面最显眼位置。脚下步子不着痕迹地滞,两秒后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坐下,伸手拿过桌边封存袋收入口袋里。
江敛目光转向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在地上捡。”
没有刻意转头去看江敛,林椰向他道声谢。
对方却并不打算结束对话,直截当地问:“花瓣是几天前林子里沾在头发上那片吗?”
林椰没有打算承认。
方从樱花林里穿过,而林椰也曾从他头发里摘下过片樱花花瓣。
不过是片花瓣而已,樱花林里还有很多。甚至有更加好看,花形更加完整,花色更加饱满,想要拿多少片都行。可林椰为什偏偏就要把这片花瓣风干收藏,甚至是随身携带。
指尖捏着那片干花瓣,江敛若有所思地眯眸。
片刻之后,他挑着眉尖淡淡笑起来。
若说江敛本人,旁人无论何时提起他来,都不会将他和“愚蠢”二字相联系,且非但不会说他愚蠢,反而夸赞或是叹服他聪明,是有脑子且很会用脑子人。就连江敛自己直以来也是这样认为。
天下樱花千千万万,它们花瓣都是大同小异。即便他是睁眼说瞎话,江敛也无法从他说过话里找出任何错处或事异样来。
林椰抬起头来,坦坦荡荡地直视江敛,没有任何迟疑地否认道:“不是。”
江敛神色淡然地点头,没有再细致追问,话锋陡然转:“公演结束后那天晚上,你在食堂被邱弋灌醉事情还记得吗?”
“不记得。”对他提问始料未及,愣过片刻后,林椰面上露出些微谨慎情绪,“发生什事吗?”
对方手指曲起落在桌边轻敲两下,望向他眼眸漆黑而深邃,“那晚你已经醉得走不动路,是路把你背回去。”
然而如今在林椰这件事上,江敛却是不得不捏着花瓣低声自骂句愚蠢。明明是再简单不过事情,他却因为身处山中,而叶障目,没能看到整座山全貌。
如果能早点察觉到林椰藏在心底想法和情绪,那他也就不必再走这些天以来走过弯路,也不必因为多方顾虑而停留在原地浪费掉这些天时间。而当“顾虑”这个词从脑中浮现时,江敛自己亦是微微怔。
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在自己身上看到过这个词,在林椰闯入他生活以前,他甚至不知道顾虑到底是什。他做事从来都是没有任何顾虑,也不需要任何顾虑。
可如今他却会去顾虑,林椰不爱他不喜欢他,甚至不好感他这件事。
江敛终于意识到,他或许是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喜欢林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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